柴火堆烟火缭绕,飘扬至半空,丁伟挤出笑容:“汤护法,天师他老人家一早便组织神教转移,忙到现在滴米未进,我和刘师傅不过给天师煮碗粥垫垫肚子而已,这烟尘在林间不消片刻便散了,何必小题大做的?”

    “小题大做?”汤有亮脸色铁青:“咱们是在躲避官军追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林间但凡有一人经过,或许报与官府,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宋天阳自知理亏,抿嘴不语。

    刘师傅护主心切,腾地站起身来:“汤护法,注意你的身份!”

    汤有亮一脚将米粥锅子蹬翻,米粥倾覆将柴火浇灭,嗤嗤青烟冒起,宋天阳的脸色黑如锅底:“汤护法!”

    汤有亮自怀中取出两张饼子,单膝跪地将饼子乘上:“天师,安全起见还是像弟兄们将就些,我这口粮让与天师。”

    汤有亮先兵后礼,除了举止粗鲁之外挑不出别的毛病,教宋天阳有火发不出,他胸前剧烈起伏,过了半晌勉强咽下嘴边的斥责,摆了摆手:“汤护法说的是,是本教孟浪了。咱们还要在此处逗留数日,正该节衣缩食共渡难关。”

    从怀中掏出一张饼子摞在汤有亮的面饼之上:“汤护法护教有功,将我的那份也拿了去补补身体。”

    汤有亮一怔,将面饼收起:“谢天师。”站起身看也不看丁伟和刘师傅两人,转身走了。

    “看看,这汤有亮如今是什么态度?”丁伟脸色铁青:“这汤有亮与杨伯狼狈为奸,现如今也不把天师放在眼里了。”

    “欺人太甚!”刘师傅气得浑身颤抖,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转向宋天阳:“天师,此次神教走漏消息,看来老大人态度不容乐观,否则这汤有亮也不至态度如此无礼,我看还是早做打算...”

    “够了!”宋天阳忽地长身而起,甩手便是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

    刘师傅的话戛然而止,她半个身子被打得歪在一旁,连丁伟也是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宋天阳脸色铁青,指着她的鼻子:“说话没个分寸,我之前说的话你当作耳旁风吗?!”

    刘师傅捂着脸跪倒在地,不迭地叩头请罪。

    宋天阳鼻息咻咻,忽然走向林间,丁伟忙道:“天师,你去哪里?”

    宋天阳冷冷地道:“我去解手,你也要管吗?”

    丁伟将头如同拨浪鼓,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宋天阳冷哼一声走入林间,他是堂堂一教之首,被人撞见出恭不免尴尬,于是向里又走了一段在一颗粗壮的柏树前停下,捡了块平整地方这才解开裤子蹲下来,还不等用力只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两人说话。

    “程师傅,咱们要躲多久啊?”

    宋天阳一惊,全身僵住了一般,生怕弄出动静,此时两厢照面,尴尬的肯定不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