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员外挣扎着想要站起,谷雨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他半边脸已经肿起,那颗黑痣因为疼痛而剧烈颤动:“好汉,你别杀我,有话好好说。”口齿含糊不清,显然被谷雨那一记抽得狠了。

    谷雨血灌瞳仁,嘶声道:“她还是个孩子。”

    仇员外一怔,谷雨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下得去手!”

    仇员外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谷雨喘着粗气,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仇员外吓得魂飞天外,不住口地求饶:“我是一时糊涂,好汉别杀我,我以后绝不再犯...”

    “闭嘴!”谷雨截口道,他看向倒毙在门口的赵护法:“他的下场你看到了?”

    仇员外吓坏了:“给我个机会吧,我不想死。”

    谷雨沉声道:“我给你机会,说,那甬道下是什么地方?”

    仇员外颤声道:“甬道向下是讲经堂,”这个答案谷雨显然并不满意,仇员外咽了口唾沫,眼下保命要紧,索性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和盘托出:“晴香阁中侍奉客人的女娃都在讲经堂,通过甬道可直通每个房间,这也是为了照顾客人的隐私。每逢传召可使用那铃铛示意,声响直达讲经堂,师傅们便知道客人有需要,便会将女娃送上门来。”

    谷雨转身看向小瓶:“他说的对吗?”

    小瓶茫然地点点头,已被眼前的尸体吓得说不出话了。

    谷雨道:“那今晚你可看到陌生的姐姐送进来?”

    小瓶再次点点头,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谷雨也不知该不该相信,扭头看向仇员外:“你去过吗?”

    仇员外支支吾吾道:“倒是去过一两次。”

    “好,”谷雨挪开踩在他胸口的脚,将他从地上薅起来:”你带我下去。“

    “这...”仇员外犹豫起来,眼前这人凶神恶煞一般,仿佛要随时宰了他,与这种暴徒待得时间越长越是危险。谷雨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将那钢刀在他面前扬了扬:“记住,只要你敢呼救我就杀了你,我活不了,你也跑不了。”

    仇员外懊悔不已,方才应该说“不”的,谷雨话一出口,反悔的机会也没了。从地上爬起身走到墙边的书架前,谷雨用刀鞘捅在他腰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啊?”仇员外傻了眼,谷雨道:“脱衣服。”

    仇员外不敢反抗,懵头懵脑地将上衣脱了下来,谷雨接在手中递给小瓶:“穿上它。”

    小瓶仍是呆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迟疑地接过上衣拿在手中却不肯穿。

    若是放任她在此不管,结局只怕会比她原本的命运更惨。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带上她。

    谷雨蹲下身子将那衣裳套在小瓶身子上,衣裳宽大累赘,谷雨将多余的部分挽起来,袖口则打了个结。

    小瓶忽地指着他背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