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娇娘上前将安生拉起,紧紧抱在怀里。

    马父见状,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指着娇娘:“不知羞耻!不懂分寸!不识时务!”

    字字如剜心的刀子,娇娘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求助似地看向马子为。

    马子为嗫嚅道:“爹...”

    “闭上嘴!”马父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马子为吓得一激灵,乖乖闭上了嘴巴。

    马父袍袖一抖,吩咐道:“将两人带走!”

    管家使了个眼色,两名家丁上前逼近娇娘,娇娘眼中透出绝望,她畏惧地一步步后退。

    马父不再看他,而是看向街道尽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潘从右看上去有几分面熟,但一时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夜深人静,原本静悄悄的扬州府衙忽然热闹起来,大牢灯火通明。

    康班头坐在桌子后,看着面前的潘从右、丁临和谷雨,语气不善:“三位,说说吧,究竟为何要绑架马家的新娘?强抢民妇,这罪名可不轻啊。”

    潘从右道:“那位是马公子的父亲吧?”

    “这不挺机灵吗?”康班头笑了笑道:”马先生是高知府身边的红人,向来说一不二,你莫不是瞎了眼,惹他作甚?”

    潘从右沉吟片刻:“我要见你们知府。”

    “知府大老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康班头嗤地笑了出来:“你也配!”

    潘从右自怀中掏出一块腰牌仍在桌上:“将这块牌子拿给高如义看,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高如义是知府老爷的名字,康班头心中咯噔一声,他有些慌了:“你...你认识我们老爷?”

    潘从右不答,脸色深沉地看着他。

    康班头将那块牌子看在手里定睛细看,见那牌子呈椭圆形,光泽明亮,牌正面竖刻篆书“巡察御史潘从右”,康班头脸色唰地白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叩见...”哆哆嗦嗦竟然说不出话来。

    巡察御史他虽没见过,但也知道这是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利剑,尤其对于地方官员而言,更是畏之如虎。

    他只是普通一胥吏,巡察御史于他有如大象与蚂蚁的区别,从未想到有一面竟和这杀神撞个正面,而且还是被自己绳捆索绑投入狱中,康班头只觉得股间尿意汹涌,三魂早已没了气魄。

    捕快们不明就里,见康班头丢了魂的模样,便知情况不妙,纷纷跪倒在地。

    潘从右还是那副样子:“康班头,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