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志华震惊之余,对邓文翰更加钦佩:“还有多少?”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也是嘶哑的。

    “十万,傅家家底掏空也只有这十万两了。”傅通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两眼充满了血丝,脸上则生气全无:“樊大人稍候片刻。”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樊志华看在眼里,心里竟有些难受。

    这一次傅通回来后,没再将包袱递给樊志华,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傅通道:“邓知县居中调和,劳烦至极,傅某心中感佩,这一次就不麻烦他了,我亲自去。”

    樊志华为难地道:“这…”

    傅通急切道:“这十万两我要亲手交给潘大人,我想他念在我一片赤诚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了闲儿。”

    樊志华由衷赞道:“傅员外护子之心令人感动,这样,我也大胆做回主,就让你与我一同前去。”

    傅通脸色僵硬,咬紧牙关:“稍等,待管家备好马车…”

    樊志华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咱们两人前去。”

    “也罢。”傅通不疑有他。

    两人出了府,一路闷头急赶,傅通心神不属,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明明阳光炙热,可他却像走在雪地中一样,彻骨的寒冷包裹着他。

    来到客栈前,傅通露出狐疑的表情:“潘大人住在这儿?”

    “这里人多眼杂,去后门。”樊志华带着傅通绕到客栈后门,敲了两声,后门打开,露出邓文翰的一张脸。

    “邓知县,闲儿还好吗?”傅通险些落下泪来。

    “钱呢?”邓文翰直截了当。

    傅通解下包袱:“都在这里了,以后我和闲儿只能喝西北风了,带我去见潘大人。”

    邓文翰嘴角露出笑容:“不用了。”

    傅通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唔!”后腰忽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五官收缩在一起,扭脸向后看去:“你,你为什么?!”

    樊志华双手握刀,用力抵着傅通肥胖的身子,两手持续加力。

    傅通又惊又怒,拼命挣扎,邓文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傅通啊傅通,你为富不仁,天理难容,我若不收拾你不足以正法明理,若是你心有不服,记住我的脸,做了鬼记得来找我,老子等着你。”

    傅通双手攀在邓文翰肩头,鼻息咻咻,但是邓文翰却像生了根,纹丝不动。经过一段短暂的挣扎后,傅通的挣扎越来越小,身子噗通栽倒在地,两眼翻白,气绝身亡。

    樊志华拔出刀,两手在傅通鼻端探了探,面无表情地道:“死了。”

    “很好,”邓文翰走入院子:“如此一来,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