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呼吸粗重了起来:“谁,谁买的?”

    耿槐道:“方公公的干儿子阿庆。”

    “他!”田豆豆眯起了眼睛。

    耿槐道:“这小子看上去老实巴交,但却是个奸猾贪婪之徒,也不知道他哪里认得那么多有钱人,找我购药的人中属他最为频繁。”

    “知道了。”田豆豆拍了拍谷雨的肩膀:“去会会这位阿庆。”

    谷雨见他有心帮忙不由地喜出望外,使劲点了点头随他向门外走去。

    耿槐一愣,爬起身跪在地上:“两位爷,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田豆豆紧绷着脸,摇了摇头:“你监守自盗,动的还是皇家的东西,活到现在已是侥幸,我也救不了你。”

    悔恨的泪水自耿槐的两腮滑落,他也顾不得擦,磕头如捣蒜:“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放过我吧...”只磕了几下额头血流如注,显然已恐惧到了极点。

    谷雨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从你动邪念伊始便是一条不归路...”他虽然同情耿槐,但也知道此人所犯罪行已几无生还可能,恐怕还要牵连一家老小。

    耿槐嚎哭不止,只是不住地磕头,田豆豆的目光中充满玩味,忽道:“想活命也不是不可。”

    耿槐猛地抬起头,谷雨则诧异地看着他,田豆豆却只把眼盯着耿槐,而后者在短暂的怔忪后忽地醒悟过来,他跪行着扑到田豆豆面前,伸手将他大腿抱住:“谢谢田千户,小的甘做牛马,只要您吩咐小的无敢不从。”

    田豆豆似笑非笑地道:“我当真有事要你去做,你听了便能活命,若是不听我会亲手将你送到诏狱。”

    耿槐愣住了,只是濒死之人眼见尚有活命的机会,哪还有功夫顾得细想:“田千户只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