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这一次下山,看过了许多人事无常,也看过了人性,此时此刻,她才发觉自己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只要继续把日子维持下去,就算她彻底丢掉从前那些未知的时间,她也会过的很幸福。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新身份,又一丝一毫的过往都没有让她想起过,那就说明,那段记忆本就是命中不该有的。

    等自己这次把案子办完,阅历也就增多了,回去再好好学两年功夫,说不定就能跟着大师兄游历四方,到处行侠仗义。

    那个时候,可就比成天拘在清樽阁要快活多了,那就可以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认识好多好多的人,比这小小的一个青成郡收获的快乐,还要在添上几倍。

    “既然你都觉得难以忍受,那大可以过两天就回去,免得你心痒难忍,恨不得让我赶紧走才好。”

    听着这语气风格,完全不像凌卓说话方式,反而更像是从常愈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是一开始你表现的太凶了,谁愿意接近呀?你如果一开始就像现在一样,和我正常交流,那我就不会对你有那么差的初印象了。”

    “刚刚那个车夫拉你哪儿了?”

    卫凌濯不知为何,很快就变换了一个话题。

    “那个时候我都快摔下去了,还能拉我哪儿?当然是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上来呀。”

    “你这么一个大活人,统共有两只手,每只手都有这么长一截,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地方?”

    顾恙倒吸一口凉气。

    “凌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你了?说话方式还那么像常愈,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方位。”

    “这又关你什么事?那天在崇明寺,那个莫名还扯我衣服,摸我肩膀了呢,难道我也要给你描述一遍他摸我哪了吗?”

    卫凌濯一听,才想起这件事情,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周身围绕着一层真人勿近的气息,仿佛一层无法接近的雷电雾区。

    “这种事情你也天天挂在嘴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一个心术不正的和尚占了便宜吗?”

    “咦,你这就评判人家叫心术不正的和尚了呀,人家可是欲堕方丈的爱徒,你有那个资格骂他吗?”

    顾恙微微的讽刺回去。

    卫凌濯心里头一梗,正要还嘴回去时,突然听见外头马车夫敲了敲门框,说道。

    “你们小两口子就别吵架了,大晚上的怪闹人的,还有啊,吵架啊,男人就该有男子汉气概,不要非得和人家争的面红耳赤不是?”

    还没等为卫凌濯说话,顾恙就迅速蹲在车门口,撩开布帘子,向马车夫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