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听了,不由一愣道:“你们师徒两个平时都是这样喜欢猜哑谜的吗?”

    张玄度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紫皇道:“你没有被追杀过,可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想多人保存一个秘密,最好是将这个秘密分开,各人只知道属于自己的这一部分,这样做就是防止有人背叛或是被抓后抗不过酷刑而将秘密泄露出来。”

    紫皇听完,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这倒也是。”

    两人说着话,前面一个路口转过,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偌大的池塘,池塘内本种着大片的荷叶,不过在此隆冬季节,荷叶早已凋零,将位置让了出来,池塘面上结着厚厚一层冰,冰面上亦有着不少小孩子正在快乐玩耍。

    池塘边上有着处处凉亭,池塘中有小桥将各自凉亭连接起来,可以想象,在夏日炎炎的时候,坐在这凉亭中,享受着微风习习,是多么懈意的事。

    张玄度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愣然出神,过往的种种一下如潮水般涌上心湖,跟师父相依为命,窝在深山里日夜苦练,被追杀时自己的惶恐跟惊慌,也是像这般年纪,但又何曾有一天享受过这样的快乐?

    想到这里,张玄度长出口气,抬头望天,恰好此时一轮冬日暖阳破开阴沉的乌云,久违的阳光洒向大地,将天空的云层染上一圈金边。

    总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拨云见日的,总有一天所有的秘密都会水落石出的。

    外界冬阳破云的景象,正好印证张玄度如今身处的局势,却不知在这一刻,无意中达到了练神术上所说的“以物印心”的境界,头顶的百会穴突然一动,识海中的神识自主外放,直冲天际,在顷刻间被消耗一空,同时外界灵气通过百会穴又将其自动填满。

    如此一空一填,循环了将近一盏茶功夫,而在这段时间里,张玄度却是浑然不知,脑中意识完全放空,即像想了,又像没想,浑浑噩噩,进入了入定中的物我两忘的境界。

    走在后面的紫皇跟夜星痕,本来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偶然抬眼一看,感觉前面站立的张玄度,仿佛突然变得空灵,整个身子就像融入当前的环境中一般,让人感到玄之又玄。

    这样的情形,让这两个看了顿时一愣,同时对望一眼,紫皇直着眼睛道:“这是……吃药了?”

    夜星痕听了,不由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张玄度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两次顿悟,这样的天赋,当真存在吗?

    神识放空跟填满这种循环开始扩容识海的容量,在其达到极限的时候,头顶的百会穴自动关闭,在那一瞬间,张玄度跟着醒转过来,正好一阵长风吹过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让他感到精神一振,竟有种忍不住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只是这种冲动一起,就被生生压下,张玄度暗自摇了摇头,自己都感到好笑,只是抬头看了下太阳,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顿悟的这一盏茶功夫里,让他成为自无极刀宗开宗以来,第一个还在地境修为时就能让头顶百会穴自主打开的人,这样的天赋,就连当年的帝君都有所不如。

    还好此时周边都只是一群普通人,不然若是有修行高手,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妖蛾子。

    紫皇见张玄度醒转过来,几步走到近前,一脸好奇问道:“玄哥,你刚才在想什么了?”

    刚才顿悟的过程,在张玄度的感知中,也就念头转过的一刹那,所以这会紫皇问起,也让他一愣,愕然道:“不是吧,你对哥的崇拜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现在连我在想什么都想知道?”

    这话一出,顿时把紫皇噎得白眼直翻,退后一步愤然道:“要脸不?”

    张玄度闻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紫皇道:“我师父曾教导我说,这世上最要不得就是沽名钓誉,为了名声跟脸面活着,所以你真要问我这个,那我只能回答你,不要。”

    紫皇听完,“呃”了一声,嘴角张了张,眼睛瞪得滚圆,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一张脸憋得发青,还好带着面具看不出来,但也是半会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