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和秋蝉似乎已经醒了,正在院中小声说话。

    说的都是些煎药熬汤的事宜。

    夏朝生听得舌根发苦,打了个哈欠,把脸埋在九叔的颈窝里,慢吞吞地想,今日朝堂必定腥风血雨,他可不想九叔掺和进去。

    于是夏朝生抬起头,不管穆如归醒没醒,直接将凉丝丝的手指贴在了九叔的面颊上。

    “九叔。”他披着被子坐起身,软软地唤,“九叔?”

    穆如归无奈地睁开双眼。

    夏朝生醒时,穆如归就醒了。

    只是时辰尚早,加上夏朝生自觉地贴上来,他就不敢动了。

    清晨时分,正是最敏锐之时,夏朝生温凉的皮肤宛若潺潺流水,隔着单薄的衣料,在穆如归的小臂上游走。

    连呼吸都是浅浅的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于是穆如归心里的浪潮再汹涌,也只能化为暗潮,憋闷地翻涌。

    “九叔,我们去玄天观吧。”夏朝生见穆如归睁开眼睛,立刻凑过去,“今日上京,不知道有多乱呢。”

    他说话间,发丝垂落,穆如归的脸颊顺势泛起细细密密的麻痒。

    “九叔,今日太子必定在朝堂之上弹劾你,我们不要趟这趟浑水,去城外清净清净,可好?”

    “九……”他没得到回应,刚欲再开口,忽而红着脸翻身,缩在被子里,用一双泛着水汽的眸子望着穆如归。

    穆如归轻轻吸了一口气,苦笑坐起,下榻前,伸手捏了捏夏朝生的耳垂。

    他面色更红,眼神游离,支支吾吾半晌,蹦出句:“以后可以。”

    穆如归的目光瞬间炽热,精神抖擞地起身,在院中打了半个时辰的拳,终是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王妃。

    夏朝生捧着手炉,裹着领口缝着银狐皮的披风,笑吟吟地走到穆如归身边,牵住九叔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走吧。”他看了看天色,“开朝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出城了。”

    雪落无声,相依相偎的两行脚印很快延伸到了王府外。

    “小侯爷。”夏花和秋蝉早已候在马车边,见夏朝生走来,连忙掀开车帘,想要扶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