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镇国侯,肯定活生生被他气死!”

    约莫是赌局在赌徒眼里中成定局,更多的人凑上来,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其实,不怪小侯爷要闹……换我,我也不敢嫁给九王爷!”

    哄笑声起,但无人反驳。

    是啊,大梁的九王爷穆如归,不仅性情残暴,还瘸了一条腿,病歪歪的夏朝生在他府中,哪里能活过一月?

    长忠但笑不语,听完众人议论,拂袖而去。

    赌徒当他不信,唉声叹气地散开。

    赌坊中事,穆如归并不知晓。

    他又回到了刑房中。

    老李头早有所料,乐呵呵地将藏在墙后的刑具翻出来:“王爷,此等小事,哪里劳您费心?”

    “王妃在乎。”穆如归随意点了点墙上的刑具,“问吧。”

    军中拷问方式多且残忍,穆如归却似没事人一般,伴着夏玉的惨叫声,垂眸打量自己的手——伤痕累累,沟壑遍布,每每碰到朝生,他都会躲。

    “祛疤的药可还有?”

    老李头将用过的铁钳重新塞入炭火之中,随口道:“有,王爷可是要拿给王妃用?”

    他当夏朝生身上有疤痕,穆如归看不惯。

    如归并不答话,只道:“给我。”

    老李头连忙将刑房内藏着的伤药拿出来,一一罗列在穆如归面前:“此乃止痛膏药,此乃祛疤膏药……王爷,此药药效极强,只是需割去原有伤疤,让伤口长出新肉。王妃身娇体弱,怕是承受不……王爷!”

    老李头话说一半,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穆如归摆弄着手里的匕首,不耐烦地催促:“继续审他,不必管我。”

    老李头嘴唇颤抖,哆哆嗦嗦半晌,终是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拿起铁钳,继续往夏玉身上烫。

    在他身后,阴暗的角落里,穆如归背靠着墙,面不改色地用匕首刮去掌心的疤痕。

    那只狰狞可怖,布满疤痕的手已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穆如归的神情却渐渐放松。

    夏朝生嫌疼,他便挖去伤疤,让伤口重新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