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叮嘱要隐瞒,怕是另有深意。

    穆如归的烦忧与夏朝生无关。

    他心情极好地溜达回卧房,睡也睡不着了,便坐在窗台下,眺望停在桃树枝头的鸟雀。

    “王妃,小心冻着。”秋蝉将窗户微微合拢,跪坐在一旁,替他倒了一盏温水,“春日里的风一会儿冷,一会儿暖,要真是病了,那可就不好了。”

    “的确不好。”夏朝生的目光还停留在鸟身上,见它将头埋进翅膀,窸窸窣窣地梳理羽毛,才收回视线,无声地叹息,“怕是往后好久,都要不好了。”

    秋蝉被夏朝生的语气吓得发毛:“王妃说什么呢?不吉利的话,呸了罢!”

    “呸什么呸,在王妃面前没个正行。”从屋外走来的夏花只听见了秋蝉后面的话,没好气地蹙眉,“若是让外人听见,还要笑话咱们侯府没规矩呢。”

    秋蝉吐了吐舌头,悄声嘀咕:“外人听见,也不会说咱们侯府没规矩,只会说王府没规矩呀。”

    夏花一愣:“你……”

    夏朝生就坐在一旁笑。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夏花几欲发作,对上他的脸,就不好意思了,最后跺了跺脚,也跪坐在窗下,顶替秋蝉,为夏朝生斟茶。

    夏花斟的是用于调理身体的花茶,由天坤道人亲自调配,前几日,偷偷送入了王府。

    夏朝生安静地瞧了片刻,继而语出惊人:“我腹中有王爷骨肉之事,爹娘知道吗?”

    秋蝉起先没回过神,大咧咧地摇头:“王爷说您的身子还未彻底调理好,暂且不让咱们……”

    她的话被夏花的惊叫打断:“王妃!”

    秋蝉也后知后觉地惊叫起来:“王妃!”

    夏朝生好笑地望着自己的侍女:“怎么了,很难猜吗?”

    夏花和秋蝉对视一眼,皆不敢说话。

    不是她们不想说,而是穆如归先前特意叮嘱过,谁也不能将王妃有孕的事透露出去。

    她们就算亲眼瞧见了穆如归对待夏朝生的态度,内心深处依旧弥漫着浓浓的恐惧,所以当真一字不敢透露。

    “王妃,您是怎么……知道的啊?”夏花犹犹豫豫地询问。

    “这有何难?”夏朝生叹了口气,示意秋蝉将搁在榻上的书简拿来,“王爷本就不是善于隐藏之人,他对我的态度那么奇怪,我当然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