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忠像是察觉不到穆如归态度冷淡,笑眯眯地引路。

    前几次进宫,宫城门前没有这么多内侍,夏朝生尚未觉察出异样。

    如今,他却发现,无论宫女还是太监,都离他们远远儿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穆如归一眼,被攥住的手指动了动。

    “嗯?”穆如归似有所感,脚步微顿,询问似的看过来。

    夏朝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等穆如归有所反应,忽然喊起疼:“王爷,你……你松手……”

    穆如归:“……”

    穆如归松手的同时,瞥见他眸子里潜藏的笑意,登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互动旁人瞧不见,那些本就离他们好几步远的太监宫女,全部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连参加年宴的达官贵人,都神情怪异地加快了脚步。

    九王爷真是吓人,那镇国侯府病恹恹的小侯爷,怕是真的命不久矣了吧?

    走在宫道上的的夏荣山,闻声停下脚步:“刚刚是不是生儿的声音?”

    裴夫人端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架子,没好气地奚落:“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那声音一听,就是起了坏心思,你别管。”

    夏荣山将信将疑地跟上去:“夫人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裴夫人扯着镇国侯的衣袖,低声催促,“时辰不早了,快些走吧。”

    要说了解,裴夫人当真了解自己的儿子。

    那厢夏朝生喊完,憋着笑,重新拉住穆如归的手。

    走在他们身边的长忠像是短暂地聋了,连头都没有回,只在快要到金銮殿前时,状似无意道:“王爷,今日年宴,太子殿下并不在受邀之列,您可以轻松些。”

    穆如归的眼睛微微一眯,在夏朝生好奇的视线投来时,敛去眼底的锋芒:“今日在宴席上,不准喝酒。”

    他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犹豫道:“一杯也不行吗?”

    穆如归斩钉截铁道:“不行。”

    又见夏朝生面露不满,缓声解释:“太医曾经嘱咐过,你的身子不宜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