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不知言裕风在太子处碰壁,他正懒洋洋地倚在榻前,看九叔为自己的脚踝上药。

    穆如归单膝跪地,将他的脚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

    粗粝的大手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掠起一串又一串的火星。

    围场的帷帐是早就备下的,里面一应配饰都与上京无异,暖炉也烧得比路上暖和。

    帐中只有他们二人。

    夏朝生卸下防备,脱了披风,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药香扑鼻,他半梦半醒间,唤了声:“如……”

    后面的“归”字化为呓语,没有传到穆如归的耳中。

    穆如归揉药膏的动作微顿,面上的柔情消退,缓缓抬头。

    歪在榻前的少年肌肤似雪,睫毛薄如蝉翼,红唇开开合合,明明在他的面前,叫的却不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穆如归压根没想到夏朝生在叫自己。

    他唤他,只会叫九叔,又如何会亲密到“如归”的地步?

    也只有太子。

    穆如期,如期。

    穆如归手上动作不变,眼里的火光却渐渐熄灭,最终重回死寂。

    “我……与他很像?”

    夏朝生在梦里,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他困顿不已,翻身再次睡去,没有听见穆如归离去的沉重脚步声。

    后半夜,围场下起雪。

    夏花替夏朝生盖了毛毯,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有些烫,忧愁地叹了口气。

    “如何?”秋蝉端着药,蹑手蹑脚地走进帷帐。

    她肩头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靠近暖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