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烛光映在萧妱韫明艳的脸颊上,正值韶华的年纪,嫁衣映照的她粉面如桃花,谢祁安望着她,一时竟觉得如此的陌生。

    谢祁安却不愿再与她争执,只道:

    “夜深了,你歇着吧。”

    萧妱韫看着他转身欲离开,眉头微皱。

    “谢祁安,你与我商议,我当你是夫君,才与你说了最妥善的法子。这只是我们夫妻商议的话,你不愿尽可直说,你这样冷脸离去,这是你我的新婚之夜,待日后,你让旁人如何看待我?”

    谢祁安脚步顿住,再次回身看着她。

    “明日我便要离开长安,今夜事忙,你先歇着吧,我入蜀的事情已经决定了,如今你既已嫁给我,若你怕受牵连,三日回门时,你便可留在娘家,待过段时间我将和离书送回,给你的聘礼还有嫁妆,我会让人如数送还给你,累你做了和离的人,谢家自会再出一笔钱来弥补你。”

    谢祁安见萧妱韫脸上已经升起愠色,沉默片刻,垂目道:

    “若你还愿意回谢家,待我回了蜀地,安顿好那边,便差人接你过去。”

    说完,谢祁安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他将选择权,主动权交给了她。

    也要让她知晓,她嫁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是她所接触的那种蝇营狗苟,见风使舵,奴颜婢膝的墙头草。

    萧妱韫看着门口消失男人的背影,无力的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

    谢德音晚上并不在谢府,她回王府时,想到今日在谢府知道的事情,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才明白。

    昱儿回来的路上,精神好些了,谢德音抱着他,刚回院子,便看到青黛坐在回廊处的灯笼下,远远的望着天边的月,怔怔出身。

    青黛从过了元宵节便逐渐清瘦了下来,也愈加的沉默寡言。

    她还在等着“少庚”来提亲,或许她自己心中也知晓了什么,这个月才这般的不言不语,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几日她染了病,今日四哥成亲也没让她出门,此时看着她坐在外面,谢德音抱着孩子走过去。

    “不是还病着?如今天气寒凉,怎么坐在外面?”

    青黛回身,转身看到小姐回来了,忙将脸上的泪擦去,站了起来。

    “奴婢今日好些了,小公子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