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时,谢德音微怔。

    竟是周戈渊。

    他身披甲胄,满身寒气。

    这是谢德音第二次见他身穿戎装,第一次是在马府。

    与那时的天降神兵般的英武威凛相比,此时的他,简直像一个吃了败仗的逃将。

    他眼睑下青影明显,下颌上泛着青色的胡茬,身上的戎装还是他出城那日穿的。

    自认识他以为,便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王爷怎如此狼狈?”她惊讶的问着。

    周戈渊却是一言不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德音的跟前,一把将她拥到怀里。

    他身上的甲胄冰凉,又刚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的寒气,谢德音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男人穿的厚实,察觉不出,埋首在她发间,呼吸间气息炙热。

    谢德音闻着他身上尘土和一股尘霜久不沐浴的味儿,着实有些受不了,便低声道:

    “王爷是不是刚回来?我让丫鬟们被水,给王爷洗洗风尘。”

    周戈渊嗯了一声,又抱了她一会才松手。

    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最后一次见面时的不欢而散,似乎求娶的事情并不存在,一如往日里相处的模式,谢德音熟练的给他解了甲胄,脱去他的衣衫。

    周戈渊似乎很久没见她了,只觉得她比上次见到她时肚子更大了许多,她弯腰时已有诸多的不便。

    周戈渊托了托她的手肘道:

    “你先去歇着,本王自己来。”

    谢德音嗯了一声,看着他进了净室,险险松了口气。

    还好他进来时,那封信已经烧了,且室内染着火盆,有些味儿也并不奇怪。

    周戈渊很快从净室出来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在身后,他穿着她给他备的睡袍,是夏日的款式,并不适合这个季节穿。

    她拿着巾帕迎了上去,踮起脚尖要给他擦拭湿发,周戈渊自然而然的接过,牵着她回了床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