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峙的两拨人中走过,陈青进入客厅。

    客厅里的气氛异常压抑,陈云生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沉如水,脸上布满阴霾。

    陈青进来之后,就走到陈云生身后站定,樱唇紧闭,一言不发。

    陈鸿也立在陈云生身后,拳头紧握,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既是愤怒又是不甘。

    在陈云生的对面,大马金刀地坐着三个人。

    三个人中,其中一人双手缠满绷带,整张脸都被包成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中射出阴沉而得意的光芒,正是前几天铩羽而归的袁长锋。

    看着陈云生一副无可奈何、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袁长锋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但还不够!

    凡是陈氏武馆欠他的,他今天要连本带利,全部加倍讨回来!

    在袁长锋的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青年,这个青年身上穿着跟外面那些鹰爪门学员一模一样的练功服。

    但他虽然是学员,对身为陈氏武馆馆主的陈云生和陈长春却殊无恭敬之意,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脸上的表情冷漠而傲慢。

    他不断打量着陈青,目光在陈青笔直修长的大腿上流连,眼神闪烁,显然对陈青相当感兴趣。

    除了袁长锋和高大青年之外,客厅里还有另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最上首,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相貌普通,唯有眼神异常锐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唐装,脚上则穿着一双黑色布鞋,露在外面的双手十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闪烁着玉石一般的光泽。

    这个看起来比袁长锋还年轻的中年男人,正是鹰爪门派过来的核心高手,也是鹰爪门的大师兄,段长寒。

    段长寒淡淡道:“陈师傅,我念你们建馆不易,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将打伤我袁师弟的人交出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何?”

    陈云生冷笑一声:“段师傅,这就是你们鹰爪门的处事之道?袁长锋上门踢馆,并且在公平比试中使用暗器偷袭,你们非但不对他进行惩罚,反而替他出头,这种事传出去,你们就不怕被武林同道耻笑吗?”

    “袁师弟即使做事有所不妥,自有我鹰爪门来处理,轮不到外人越俎代庖。”段长寒抬起眼皮瞟了陈云生一眼,慢条斯理道,“不管是谁,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敢打伤我鹰爪门之人,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在公平比斗中使用暗器,明明是武林中的大忌,然而在段长寒的话语中,却只是“有所不妥”,他对袁长锋的偏袒再明显不过。

    “大师兄,跟他们废话做什么?先把陈氏武馆砸了再说!”袁长锋绷带下的面孔扭曲,看向陈云生的眼神充满仇恨,“只要把陈氏武馆砸了,我就不信那个叫林重的家伙还会当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