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百余名州郡兵卒就把李家安和史文恭包围起来,喊声一片。

    可是,他们并未轻易下手。大概是因为不想再次领教史文恭的厉害。

    不过,李家安、史文恭二人也无法挪动一步。

    “谁敢挡路,我踹死他!”

    史文恭吼叫着,朝一个方向走去。

    兵卒们一齐后退,但背后却飞来箭和铁枪。

    “真烦人!”

    史文恭立马抓住剑柄,准备反击。

    这时,远处一人骑着骏马飞奔而来,口中喊道:“且慢——等等!”

    州郡兵、史文恭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大丈夫,红色的披风在春风中飘动,腰间长刀佩环哗哗,他挥舞着缀有绯红缨子的鲸鞭,越来越近。

    来人正是卢俊义。

    曾经的涿郡兵营的枪棒教头,如今童学草舍的村夫子,武装起来竟也如此威风凛凛。

    卢俊义的风貌令人刮目。

    “等等,诸位!”

    卢俊义滚鞍下马,扒开兵卒走到中间,把被包围的史文恭和李家安护在身后,展开大手道:

    “我看你们是太守派来守备城门的兵吧。不过,就凭这区区百八十号人.究竟想做什么?要抓捕这个人。”他用下巴指了指史文恭,接着道:“得有心理准备。先得来上个五百、千把人的,一多半儿还得变成尸体留下。否则抓不住他。诸位,这个人叫史文恭,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他有多大力气。他可是条颇有骁勇之名的汉子。在幽州白家做家将时,舞一杆百斤重的方天画戟,冲进黄巾贼的大军中间,打得尸垒成山,血流成河,令黄巾贼闻风丧胆。就你们这几个人,几乎是赤手空拳,想来绑他,简直就是入笼斗虎。如果你们个个都愿意拼死来对付这条汉子,我也不管闲事。别干这种不要命的勾当行吗?还想要命的就趁大难临头之前,赶紧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卢俊义,你们先撤吧。”

    卢俊义委实雄辩。一口气讲到这儿,让对方听得胆战心惊。他接着道:

    “我这么说,各位可能会怀疑我是何许人也,疑心我耍花招放跑史文恭。其实不然。不才乃卢俊义,曾经在涿郡军营之中担任枪棒教头一职,退役之后回乡开办童学草舍,以熏陶子弟为己任,常以圣贤之道为本,尊敬天子,遵守法令,以身作则,教诲子弟。而且,这里的史文恭是我无话不谈的师弟。但是,听说史文恭从昨晚到今晨,杀了官府的官吏和兵卒,大闹城关,酒后撒野。我想,这是不可饶恕的。但与其让你们做出更多牺牲,不如通过我的手抓住他,绑去报官。这才快马加鞭,飞奔到此。史文恭就让我卢俊义来抓,回头送到城里交给太守。各位,拜托你们看清这里的情况,先回去报个信儿吧。”

    卢俊义掉转方向,严厉地面向史文恭,大喝一声:“你这个鲁莽的家伙!”

    边骂边用鲸鞭抽打史文恭的肩膀。

    史文恭眼睛里流露出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