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娴瞳孔一阵剧烈的震颤,她死死睁大眼睛,只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火把的光轻轻晃动,照映在沈鹤亭身上,也照映在季娴脸上,她的脸上布满伤痕。

    沈鹤亭一眼就看出,这并非鞭痕,而是被人用匕首,残忍的一刀又一刀划在脸上,还不止一次,她的脸根本没有办法看,更看不出她曾经的模样。

    如今留在她脸上的,只有数不清的伤痕,甚至就连她的耳朵,都被人硬生生削掉一只。

    季娴一眼便认出他来。

    无他,只因为他眉眼像极了曾经的她,而这一身气度则像极了殿下。

    看到他的那瞬间,她仿佛看到殿下朝她走来,还轻声唤着她,娴儿!

    这便是她与殿下的孩儿。

    他果然与她想象的一样,既有殿下的光风霁月,身上又有她的影子。

    这就是她拼尽一切,护下来的孩子,如今他都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这些年他过的可好?

    没有娘亲,也没有父亲在身边,想必他定然吃尽苦头。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季娴眼眶一红,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殿下你看到了吗?他就是我们的孩儿,他还好好的活着,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沈鹤亭嗓音沙哑,他试探性唤了季娴一声,“母亲?”

    他这句话一出,季娴再也忍不住,她哭的撕心裂肺,“殿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孩儿,他刚刚叫我母亲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你若是还在该有多好!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可惜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她的哭声中包含这些年的委屈,但更多的是母子重逢的喜悦。

    直到这一刻沈鹤亭才确定司马邺并没有骗他。

    他的母亲果然还活着,只是受尽酷刑!

    “告诉我钥匙在哪里?”他目眦欲裂,死死掐着司马邺的脖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孩儿,你不要管我,先杀了司马邺,就是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你父亲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父亲绝不会死,快杀了他替你父亲报仇。”滔天恨意在季娴眼中弥漫开来,她双目一片赤红,冲着沈鹤亭嘶声力竭喊道。

    司马邺笑了起来,“沈鹤亭想必你也看出来,你母亲身上铁链乃是玄铁所制,没有钥匙你根本破不开她身上的铁链,你想救她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用钥匙打开她身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