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颐山见朱厚照一副坦然的样子,最终点了点头:“这不过是一个茶壶罢了,说什么买卖,若朱公子相中,拿去仿制销卖便可。”

    朱厚照见吴颐山如此说,便含笑道:“那日后卖了钱,吴兄不眼红?”

    吴颐山微微摇头:“吴家不差这些。”

    “那今日为何沦落至贩卖茶壶……”

    “不值一提。”

    “老爷是做了善事,将盘查大部都给了遭了难的赵家坪,这才困顿到卖茶壶的地步……”

    吴颐山身后的家僮开口。

    “莫要多言。”

    吴颐山呵斥过家僮。

    朱厚照皱眉,开口道:“这赵家坪是何处,遭了什么难,为何在这京师没听闻到消息?”

    吴颐山摇了摇头:“没什么,兴济的一个小村落。”

    朱厚照抬起茶壶添茶,脸色冷了下来:“河间府的那个兴济?”

    吴颐山点头。

    朱厚照低声问:“兴济那地方,并没听说有什么灾害,好像——皇帝的两个国舅就在那里。据说被皇帝训斥过之后,已经很老实了,该不会是这两个国舅在那里作乱吧?”

    吴颐山连忙咳了几声,压下去朱厚照的声音,旁顾周围,见没人留意,低声道:“可不敢说国舅的事,不过这事,据说是当地知县惹出来的。”

    “可否详细说说?”

    朱厚照问道。

    吴颐山叹息:“朝廷推行新商策,运河上往来的船只较之往年多了不少,可这大运河因为地势、水位的缘故,有些地方设有水闸,以供船南北往来,这些朱公子应该知晓吧?”

    朱厚照微微点头。

    这是事实,大运河北起通州,南至杭州,必然伴随着地势起伏,而想要确保全线船只畅通无阻,那就必须确保船可以“爬”到高水位的河道,也能落到“低水位”的河道,而这就需要船闸。船闸的设计大同小异,设南闸门、北闸门,南北闸门中间是闸箱,只需要进行闸箱内水位的调整,船就能继续航行。

    吴颐山又是一声叹息:“听说朝廷裁撤了不少关津,还改了商税、税票等,商人不需要被迫多次缴税。只不过这样一来,许多运河沿线的关津税就没了,地方官不答应,便想了另一个法子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