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礼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母亲怎么可能这么做!”

    就算母亲不喜欢柳烟柔,也不可能这般对她。

    账房都快哭了,赶紧说道:

    “真的是夫人吩咐的,不然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记得好像是二小姐回来没几个月的时候,不知因为何事惹怒了夫人,夫人就吩咐以后府上不用再给二小姐准备衣物,这事儿,二公子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柳青礼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忽然想起,的确有一次,他从外面带回来了几匹好料子,分给了府上的妹妹们,柳烟柔却贪心的要抢走柳清婉的,他气的责骂了柳烟柔。

    柳烟柔那会儿好像说了句她根本不缺这些东西,她青州的爹娘给她准备的多的是。

    然后母亲刚好听到,发了好大的火,说是既然她青州的养父母给她准备了,那府上以后就不用再给她准备四季衣衫了。

    那会儿,他只觉得柳烟柔恶毒至极,明明她自己都说了多的是,却还要抢清婉的。

    也对她发了好大的火,觉得母亲做的极好,就该狠狠给她个教训。

    可是……

    为何从那以后,她就真的没有再穿过相府一件衣服?

    柳青礼看着手中薄薄的只写了一页纸的账本,只觉得刺眼极了,又问道:

    “二小姐的嫁妆单子你这里应该有吧。”

    “有有有。”

    账房赶紧去拿了。

    府上出去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记录,出嫁女的嫁妆,不止出嫁女手里有一份单子,府上账房和主母手里都各有一份,就是为了防止出嫁女去婆家后,被婆家欺负扪了嫁妆这种事发生。

    嫁妆单子很快就拿来了,看着上面的东西,柳青礼只觉得眼前发黑。

    竟然真的这般薄!

    八床被子,八坛酒,几匹布……压箱底的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竟然是里面最贵重的了。

    他记得,柳清婉的嫁妆里,光是他这个当二哥的给的添妆银子,就有足足三千两,大哥和三弟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数目。

    想到这一茬,柳青礼忽然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