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这个家出生入Si,只要过一件事,要与我小夫人过上几日好日子。我走之後,可有谁帮我照顾好小夫人?」他说。

    掌柜回答不出来,也很不解罗郎的执着。易喜後来和宋公子那些事大家都知晓,最後还让奇装异服的公子接去,不明不白到底了。

    「我拿我的命,我的人生换大家安身。我就只要过一件事??」罗郎无奈得笑了笑,转身离开,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和疏离。他的这句话重重得压在掌柜心上,爪哇来的信很多,只是没有一封交出去。

    他瘦弱的身影还有一种行屍走r0U的感觉。掌柜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看着心里也挺难受的,总觉得小少爷变了,变得说不上了。

    没人提到易喜最後怎麽了,只知道是病了。但是罗郎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受,不往最糟的情况去想,却也不敢再抓着阿瑜细问。

    熬到翌日天明,他忙忙骑马到老土地公庙旁,大家都说那里哪有宅院,他却看到一套宅邸好端端得在庙後,大门开着。大院里有一株桃树,有一金发公子坐在树下喝茶,他抬头看了看罗郎。

    罗郎觉得金寅长得算是俊俏,但一头金发很是怪异,身上也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只看到金寅,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敝姓罗??」他做了一个揖。

    「我知道??」

    「喜儿呢?」罗郎连忙问。

    金寅叹了一口气,说:「你终究慢了??」金寅在他面前并不隐藏自己是妖。「她在这株桃树下。」早已不是桃花开的季节,他捏了一节桃枝,桃枝瞬间开满了花。他轻轻得将桃花放在罗郎手中。

    一直得不到易喜的消息,罗郎也预想过这种可能,甚至心中都有点笃定了,但是在金寅身上得到证实,他还是一下子红了眼匡。

    「她有东西要还你。说是没什麽能为你做,也没能为你诞下一儿半nV,她本来就不图钱财,你留给她的银票她想还你。」金寅掏出当年罗郎留给易喜银票。

    「这本来就是给她的。」罗郎一时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介意起那种见外的感觉,他不伸手接过银票,金寅索幸就将银票放在石几上。

    金寅又说:「喜儿走前,一直挂念着你。在我面前,她总是不敢明着提起,直到病入膏肓:才问我你好不好?她说她跟你说过我是妖,你纵使知道你们都是我采捕的炉顶,却还是一样疼她。但她说若你愿意,来世我们再当一世夫妻,她想好好补偿你。」

    「我自然是愿意。」罗郎毫不犹豫。

    「但她说的是我们」金寅加重了语气,怕是罗郎没听明白。随後又说:「我自然也是感恩你??喜儿命苦,很感恩你为我好好疼了她。也感恩你??」金寅後面没说了,他和易喜能有较长的夫妻缘,也是因为罗郎的出现。「总之我保你今生平安,来生您若是愿意完成喜儿的愿望,我保你来生富贵一生。」

    罗郎笑了笑,笑中有丝丝悲苦。他为一大家子奔波了半辈子,可有亲人如此感念他。而这份人家口中的露水姻缘,人家反倒是挂心挂到了下辈子。

    「我自然愿意??」罗郎想都没想,不管什麽样的形式,只要再遇见喜儿就好。「如果我b你早遇到她,我和她是不是有更深的姻缘?」他忍不住问。

    「世事没有如果??」关於这事,金寅也无法豁达,是结也是劫,深陷其中,怎麽做都难受。他从罗郎手上的花枝摘了一瓣花瓣,将那瓣花化入罗郎手心。「这是喜儿三魂里的一魂,待你转世,她也会转世。」

    罗郎将花摀在x口,笑着又哭了,哭了又笑了。当他再次张开手心,花瓣化进了掌心,似有踪又无踪。金寅看出他眼里有种说不上的豁然,他连忙提醒:「你此生还是有你的债你的因果,务必心抱善念,安然走完。万不可轻生。该还的因果没还完,来世纵使遇到喜儿,这些因果也会牵累她。切记切记。」

    每一生有每一生的功课,金寅再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