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太久,丝玛腿几乎快失去知觉,但今天她没以往的胆子去扶他的腿,也不想扶他,她只能扶着沙发让自己勉强站起身,顶着他毫不避讳的目光,她小心掀起白sE长袍将内K穿上。

    会客厅里杂糅了宗教风格的新古典主义水晶吊灯垂下,辉亮灯光照得nV孩掀起长袍下白皙稚nEnG的两个膝盖上紫红sE、深青sE的淤痕刺眼。

    乌德兰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了下遮住了他的情绪。竟跪成了这样?他没跪过,并不知道跪什么感觉,跪久了会多疼。从来由他心情,想要人跪就跪了,哪会知道对方跪完后什么样子。

    以至于此刻nV孩膝盖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从他眼底刺到他心底,那份痛觉也愈加清晰。

    “大人,我好了。”丝玛穿好内K,放下长袍,又恭敬跪下,脸依然是微微偏侧过去,并不看他,她怕看他,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Ai意。

    分明膝盖已经伤成了那样,她还是强行跪得直又标准,她从来钢筋铁骨、敢做敢当。

    乌德兰没有说话,任由那份久违的痛觉在心底清晰,清晰到让他想起他上次心痛是什么时候。

    是将父亲灵柩移出大礼赞寺那天他亲手签字的一笔一画。那是最疼Ai他的父亲。在妥斯教文化里,大阿伊拉不能葬入大礼赞寺意味着末日审判灵魂将永远不能得到主的救赎。

    但他还是签下了那份指令。

    她没有自由,他何尝又有?威权统治下,人都被异化成一份生产资料、一份商品,国家机器上固定的一个零件。而那个C纵机器的人,他也该如此。

    乌德兰看向跪着的nV孩,她反叛心太强,骨头太y,或许将她送到宗教裁判所不是坏事,教会她畏惧,免得日后她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

    就像她的母亲,骨头那么y的nV人,进了宗教裁判所不也学乖了,不至于一错再错。

    “丝玛。”乌德兰终就还是给她留了温情,“出来后我会安排你去撒莱神学院学习,你也还是我的nV儿。”

    我的nV儿,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明明白白给她这个身份,她用了十年时间,战战兢兢想被他承认。

    现在他终于承认了,不仅承认,还给了她去神学院学习的机会。

    撒莱神学院,妥斯教最高宗教学府,从这里走出来的人无一不会在任何一个信仰妥斯教的国家谋得职位,六十八位教会长老、九大教宗,均必须有这里的进修经历。

    多高的荣耀,多大的机会。

    丝玛知道她该笑着谢恩的,但她努力了几次,也没办法从脸上扯出笑来,反而巨大的悲痛将她淹没,她几乎想大哭一顿,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她放弃就会结束,他不会丝毫不舍,只会这样冷静画上句话。

    丝玛没有流泪,她只是低着头谦卑道:“谢谢...爸爸。”

    乌德兰点头,下了指令:“伯努瓦,进来押人。”

    伯努瓦是政府秘书长,最靠近权力中心,全权处理乌德兰工作上的事情。

    这也是丝玛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伯努瓦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正是政治生命最旺盛的年纪,英俊的脸严肃而恭敬,他微低头,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