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英承空咽了一下,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小声叫了一声“主人“。

    陆长安默默长出一口气,把穿刺针随意丢在托盘里,沉稳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简英承命令道:“跪好。“

    简英承拖着屁股艰难地调整姿势,等他跪好以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么听陆长安的话了,但还是遵守着他的规矩:“主人。“

    “不对,我是谁?你刚刚叫我什么?”

    简英承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说什么,难道因为他不小心叫了全名生气了,想到这,他忽然有点畏惧,悄摸摸地往后缩了缩,记着以前的教训,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陆……陆长安……”

    “跪好。”陆长安等简英承跪直身子后,才继续开口,“我的名字,这就是你的安全词。以后如果遇到刚刚那样的情况,只要你说出这个词,我会立刻停止,同时当天的调教也会结束。因此,安全词不可以乱用,如果被我发现,我会不顾安全词对你重罚。听懂了?”

    简英承点了点头。

    “说话。”

    “听懂了主人。”

    “那我问你,如果我们现在走出这扇门,我是谁?”

    “陆长安。”

    “那你叫我什么?”

    “主人。”

    “很好。”陆长安奖励似的在简英承头顶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柔软滑顺,和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摸起来很舒服,“也许你还不明白调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调教对我来说是对生命和边界的探索,是权力的交换和承担,简单来说,你交付我可以对你施加疼痛的权利,我会承担起负责你安全的责任,你交付得越多,我承担得也越多。”

    “也许不好理解,但我现在只需要你记住,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我绝对不会真正伤害你,哪怕你允许。”陆长安边说边打开调教室的门,“起来吧,今天的调教结束了,还能走吗?“

    简英承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冷静下来后,被惊慌剥离的疼痛回归到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中,膝盖刚刚离地,屁股就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咣”的一声又砸回地板上。

    就在他不服气地想换另一边腿的时候,整个身体打横腾空,飞到一个温暖干燥,带着薰衣草香气的怀里。

    陆长安护着简英承脖颈,绕过腿弯,像抱着婴儿一样让他稳当又舒服地躺着:“站不起来不会说吗?别告诉我到现在还在赌气。”

    “……主人。”简英承的鼻尖蹭到陆长安的衬衫上,手掌放松地放在男人胸前,柔软干净的布料带着男人的体温,这个人刚刚到底想自己承诺什么啊。

    在打下“私印”的时候他本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率要完了,但他不想随便放弃,说不定还有一线逃脱的生机,所以他一直静静地等待那个转机。

    陆长安强迫他放弃他所谓的那些权力,自顾自的变成责任自己承担起来,说什么要负责他的安全,连他自己都不能伤害自己,谁要他保护了,凭什么要承担他的生生死死。

    他本以为陆长安想要的是一个漂亮的玩具,能用来被羞辱,责打,能欣赏他的挣扎,能把每一个让人不齿的反应细细解剖开来放在阳光下,坏了腻了就不会再理他了,到那个时候,他就有机会逃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