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五殿下如李七所说,那他十年前就不可能针对信家。文羡卿现在一无所获,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猜测。不考虑袁家,那顺着这条时间线,他便没有理由在昨日对信珩动手。

    除非...除非他或者信璨查到了什么?

    那件丝厂吗?仅仅一间丝厂,值得他这样激动?不对,丝厂背后的人不是他,那到底是谁?

    文羡卿觉得,她似乎...离勘破真相十分接近了。

    将李七说的药拿上,文羡卿在祁家耽搁得有些久。她匆匆忙忙就要离开,却在穿过中厅时,被一盆花,就这样迷了眼。

    那是一盆红黄色的话,开得真烈艳。

    晚香铃?

    晚香铃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府上!

    文羡卿拔高声调,难以接受地怒斥道:“这是什么?为什么还没有处理它?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不成!”

    从未见她这般厉声威言,一时间所有厅内的下人齐齐聚在她的身边。文羡卿也不知为何,指着那盆花,挨个质问:“这是谁放得?”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就里。这时管家也来了,他虽看不懂文羡卿为何会因为一盆花发脾气,却还是如实相告:“这是昨日姚家送来的,文公子不在,我便着人将它收入府中了!”

    “昨日?”文羡卿质问。

    管家认真思索了一番,确定,“是的,昨日,姑娘去宴会,从府前经过之后,姚家送来的。”

    姚家怎么会送两盆花?不对,不对,哪里有什么,是被她忽视了的。

    “文献!”被这里的动静所引,李七赶了过来,他大致了解了后,先将下人屏退,而后对着依旧在恍惚的文羡卿问道:“这是怎么了?花怎么了?”

    “花,我明明着人处理了,怎么又送来一盆?怎么会在宴会前?宴会...两次宴会,等等!”

    不知想到了什么,文羡卿的表情,一下子空白了,她面目呆滞,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李七匆忙扶住她,问,“这是怎么了?”

    种种过往,在脑海中如碎片拼和粘连,那抹昨日,久违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文羡卿揪着衣襟,只觉得心中骇然,整个人都木然在原地。

    李七察觉到她的不正常,试图将她唤醒,文羡卿看向他,眉头轻微地一蹙,只是一瞬。

    “不,没什么。”

    李七不信:“这是想起了什么?”

    “没什么?”文羡卿企图将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我只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