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轻轻拭了拭她粉颊边的泪,不知所措地道:“是不是方才弄疼你了?”

    李清阅只流泪,她就是觉着委屈。明明在父亲那里受到的委屈更要多上千万分,可李清阅哪一次都没有现下这般想要在罪魁祸首面前痛哭一场的感觉。

    见她这般,谭思齐便更加着急,“是我不对,我以后不这样了行不行?”

    “清阅,别哭了好不好?”

    他低低的声音发着颤,给她擦泪的动作温柔又细致,好像面前的是件一碰就碎的瓷器珍宝。

    李清阅终于抬起头来,眼中蓄满了泪,一开口便带着哭腔,“我想回家。”

    谭思齐又替她擦了擦泪,“好,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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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的风倏忽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李清阅侧身坐在马背上,整个人被谭思齐的外袍兜头裹住,周身都是他带来的温度和厚重踏实的松柏木质香。

    谭思齐在身后策马,身体前倾,使得她几乎紧靠在他怀中。

    骏马疾驰,速度快得让人心慌,李清阅有些害怕,但不敢抱他。只好紧紧抓住他腰侧衣物,以防自己从高头大马上摔下去。

    这一刻,李清阅想,要是他不是丞相的儿子,那和他在一起好像也还挺好。

    “吁!”

    马蹄顿抬,停在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中。

    谭思齐拢了拢外袍,里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他先行翻身下马,朝乖乖坐在马上的小姑娘伸出手,而后想到了什么,将宽袖往下拉了拉道:“你若不想碰我,便隔着衣裳搭住我手腕。”

    踏雪同李清阅刚去马场时骑的那匹小马驹不同,李清阅一个人坐在上面往下看只觉着好高,难免便有几分害怕。

    此时听了谭思齐所言所语,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只是踏雪太过高大,李清阅觉着搭着谭思齐手腕她也下不来。

    总不能开口叫他将她抱下来吧......

    突然,踏雪不知是被何物惊到,突然嘶鸣一声,猛抬前蹄。

    李清阅吓得尖叫一声,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