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成了水果刀,景庸端正坐在椅子上,彻底没了脾气。

    对花萦他硬的来不了,软的仿佛。景庸忽然来了精神,皇后肯定吃软不吃硬,他可以出卖色相。

    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景庸,自信的勾起了唇角。

    他就在这儿等着皇后醒来,什么叱责怒骂,全被抛去脑后。

    外头动静闹的那么大,花萦再强行压制着自己不睁开眼,也只多睡了半柱香时间,还是不得不醒了。

    青橘回到里屋伺候,见花萦醒来,她指了指外头,小声道:“皇上来兴师问罪了。”

    花萦眼睛是睁开了,脑子却还没醒呢。

    她面无表情的:“哦。”

    青橘明白了,她把床帘放下,安静的坐回矮凳上,继续绣着荷包。花萦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帐子,数着帐顶绣纹上,用了多少条金线。奢靡啊奢靡啊,她太喜欢了!

    又过了些时间,外面躁动声再次响起。

    花萦掀开帘子,懒洋洋道:“替我更衣。”

    “皇后呢,她怎么还在睡?朕都用了两盏茶,一碟点心了,她昨儿不是睡的挺早?今儿怎么还是个懒骨头,赖着床不起的。都说武人闻鸡起舞,皇后这么贪睡,小时候没被花将军揍过?”景庸嘴里啃着海棠果,不停的说着。

    他现在略有一些后悔,该用了午膳再过来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果子和点心都不抵饿,他还是失策了。

    “皇上的奏折都批好了?书都看完了?景国的江山,还稳着吧!”帘子拉开,花萦一出场,就是发人深省的三连问。

    景庸按着自己脑袋,他又有些头疼了。

    “你醒了就好,朕问你,你为什么降了丝萝的位份。她是我表妹,母妃临终前托付,让我照顾好她。苏家没有人了,只剩她一个,朕作为她世上唯一的血亲,有义务照顾好她。”景庸不复来时的咄咄逼人。

    花萦伸出手,景庸不解的看着她。单手手心朝上,这是什么招式?

    还是红柿懂事,她利落的新削好一个果子,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插上银签,送到花萦手上。

    “皇上中午没有用膳?”花萦咬的咔擦咔擦。

    景庸手不自觉压在腹部:“朕自然是用过膳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朕能饿着肚子等你到这时候?”

    花萦点点头:“有道理。青橘,让杨妈妈去做一碗牛肉面过来,我饿了。”

    景庸道:“让柿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