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瘪着嘴,再不情愿也得应了:“你说得对,今晚就去认错吗?”

    溪风摇摇头,再三嘱咐:“听我的,你千万别轻举妄动。”

    认错也是要看时机的,若世子爷心情不好,她们两个还巴巴上去说这种小事,岂不是二愣子?

    末了,溪风叮嘱烟雨:“这之后,你该学煮茶的就该学,别躲懒。”

    烟雨心服口服,点点头。

    溪风不介意烟雨冒领夸赞,只是几句话而已,但烟雨不该偷懒,这是她在钟翠园养出的陋习,到了琳琅轩一段时间了,还是改不了,便是坏事。

    而且烟雨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预防再有这种事发生,根源还是在烟雨上。

    这一整日,世子爷都不在,冬日酉时一刻刚过,天已昏黑,往日世子爷就算去校场,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如今直到戌时,琳琅轩动静才大起来。

    世子爷是被青石扶着走进来的。

    溪风和烟雨上前伺候。

    甫一靠近,就闻到世子爷身上一股酒味,他眼眸明亮,唇边挂着浅笑,象牙白的脸颊有种少见的酡红,将少年面容的俊美衬托得淋漓尽致,酒气突兀却不刺鼻,和着他儒雅的气质,酿出一种醉人的芬芳。

    他似乎觉得热,勾着手指拉了拉衣襟,露出莹白的锁骨,少年之矫健可见一斑。

    从来知道世子爷好看,却还是猝不及防。

    溪风回过神,避开目光,而烟雨差点看呆了。

    溪风转过身时,用手肘捅了一下烟雨,烟雨连忙低下头,只不过小脸红透了。

    两人伺候秦浚换身衣服,烟雨去看热水,溪风去小厨房煮醒酒汤。

    青石就倚在外头,跟夏月叨叨:“乖乖,你们可不知道,今日世子爷,当真是厉害极了!”

    原来今日庆山书院的东苑宴,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殿下竟然也来了,也是这时候,青石才知道,当年世子爷四岁时,便能把书典倒背如流,还曾受过圣人夸赞。

    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宴上世子爷一篇纪实《寒冰序》,其文章辞藻华丽,风格大气,引经据典,又暗含对边关战场的看法,针砭时弊,字字珠玑,叫人叹为观止。

    若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太子和几位皇子只怕会立刻请他讲边疆战事,一时间,其他庆山书院学子成了陪衬,他们有些惭愧,秦浚顶多快十四岁,可他们比秦浚都大了三四岁,少年才情如此,委实罕见。

    自然,也有人不服,嚷嚷着让秦浚作诗,说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人也不遑多让,当能七杯酒内做出一首诗。

    白玉杯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一口即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