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着,看房子风水,怎么着都要先知道山向吧。(术数风水是可以不用看山向的,但是术数风水是时效性比较短)

    他低声解释道:“这里比外面地面低,虽然我们看着,和普通的一楼没什么区别,也就是三级台阶罢了。但是在风水上,这就算是地下室了。地下室不管什么山向,都按五黄二黑算。一般地下室,只用来做仓库。”

    我点点头,我是听懂了,但是人家老人没听懂。阿姨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我们是直接上桌边吃边说。

    估计着老人搬过来才开始生病的,这个就是因为住在了地下室里。整个家都处于五黄二黑的格局,人很容易生病,甚至是绝症的。

    老人急了,连忙给曲天端了酒,说让曲天给想个办法。

    曲天没有喝酒,说道:“搬家吧。地下室不管做什么,都改不了格局的。而且这个病,就算是风水上,那也要尊重科学啊。大伯,你还是好好吃药,多多宽心吧。”

    伯伯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我儿子买房子也是一片孝心。唉,虽然这房子不好,但是我们也不怪他。行了,过几天,我们两老人就收拾东西,搬回原来我们那房子住去。虽然那房子也不好,墙上腻子都掉光了。地上也坑坑洼洼的,但是我们住习惯了。也就在那接接地气,养老了。”他一口酒,饮了下去。

    我微微一笑,帮着他把酒杯倒满,说道:“大伯,你这心态好啊。”

    “那还能怎么样啊?其实人老了啊,在哪儿习惯了就在哪儿吧。儿子还非要买这房子。我们也是怕儿子不高兴啊。这件事,你们也别说出去。我们两,就说,要回去住,那老房子等我死了,好摆灵堂就行了。要不,儿子心里难受啊。”

    当父母的,这个时候,还能为孩子着想着,这才是父爱。

    从那家出来,已经是傍晚了,漫天的红霞,很好看。刚吃饱,我们也不急着要去吃晚饭什么的,就这么开着车子慢慢地朝着我们住的小区驶去。

    下班的高峰期还没有过,一路上走走停停,红灯塞车什么的,足足四十多分钟,我们两人就在车子上,却一句话不说。

    我犹豫了一下,打破了车里的安静:“祖航,那天晚上,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喊你的名字,被梁逸听到的。对不起,是我不够谨慎。”

    “那你为什么会和梁逸在一起!”他的句子,压根就不像是问话,而是指责。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我也知道我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可是他也不用这么指责我吧。这几天,他有好好问过我吗?我整夜不回家,他就打了三个电话,不接他也不管了。要是是那天晚上,我被关在那埋儿煞里,电话打不通呢?他也就不管了吗?他这种人,多说几句话会死啊!

    我越想越气,语气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你有给过我说明的机会了吗?我被魏华抓了,关在仓库了,是梁逸带我出去的!我被关在那仓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你在找人问米找岑梅呢!岑梅就那么重要啊?她不是过去式了吗?你不是说你们只是童子童女,被家里写在一起的吗?那你怎么非找她不可啊?你还想找她谈恋爱结婚啊?那好!我们离婚好了。我让位子给她!省得闹地我像小三一样。”

    “你被魏华关仓库里?”曲天重复道。

    我狠狠瞪着他,就吼道:“岑祖航!你弄清楚问题重点好不好?你找岑梅就行,我被魏华抓了就不行啊!我一个人被关在那里。那里面还是埋儿煞,还有个五行阵,连手机都打不通,我死里面都没人知道。那时候,你在跟你的岑梅约会呢!”

    约会,其实他们也不是约会,只是那个时候,我气昏了,就直接这么吼了。

    “不……”

    他刚要说话,我就继续吼道:“不是什么啊?那你为什么非要找岑梅啊?岑家村不是死了几百个人吗?你怎么就不找你爸妈,就非要找她呢?还不让我知道!原来你这段时间手机不开机就都是忙着去找岑梅了。”我将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红色的小口袋扯了下来。那里面就是他给我的符。我冲着他喊道:“分魂!什么分魂啊!你的魂都在岑梅身上呢!停车!”我将手中那小口袋就砸向了方向盘,看着它从方向盘中落到了下面,看不到了。

    这边已经不堵车了,他也缓缓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线上。我是气呼呼地下了车子,看到外面的景色,我想我是真的气疯了,才没有注意到。竟然是江滨公园,就是第一次跟岑祖航约会的地方。黄昏的时候,这里的人正是最多的时候。有老人在吹拉弹唱的,也有小情侣在散步的,也有人在水里游泳的。

    我僵住的那几分钟,曲天也下了车子,说道:“去找地方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