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率先走进去,然后按下了5的楼层,等我也进去站好后才按关闭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显示屏的数字开始跳动。

    此时静谧的氛围莫名有些怪异。不是那种有默契的两人之间就算不言语也毫无尴尬的和谐,而是仿佛被看不见的壁或粘稠空气包裹彼此的沉闷感。

    我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太对,朝他看过去时正好对上他潜藏在墨镜下的目光。

    “我说,你——”五条悟陡然拉长声音叫我,顿了顿,啧了一声,用鼻腔发出的轻嗤说道,“不要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心跳骤然停了一拍:“什么?”

    他略微垂下头,鼻梁上的墨镜滑到了鼻尖的位置,露出一对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我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不要再用那副熟稔的态度对我说话了。”

    5楼到了。

    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五条悟越过我跨出电梯,平稳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会让我很烦。”

    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漆黑的影子顺着光源从他的脚边一路爬上了雪白的墙壁,拉得又直又长。白与黑的对比异常强烈,衬得整个人冷漠又难以靠近。

    电梯里的光刺得视线有点模糊,那个越走越远的人像被橡皮擦掉了勾勒身形的线条,只剩一团浓墨重彩的颜色。

    大片陷在黑里的深蓝再加上柔软得近乎透明的白,变成了五条悟的背影。

    然后他迈着疏远的步伐,离我越来越远。

    ……

    我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下意识脱口而出。

    “对不起。”

    他没有清楚说明是什么话,但我莫名就懂了。

    我所说的“不需要帮忙梳头发”,那是另一个五条悟才会干的事,不是他。

    ……至少在他心里,那个五条悟不等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