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吧。明明已经很生气了,为什么还不问我。难道不想知道我杀了谁吗?”

    我想把他握着小臂的手扯下来,但就像固定死了一样完全扯不动,索性放弃。

    “我猜到了。”五条悟深沉的眼里泛起波澜,“是跟上面有关的人吧,我看到你把那个女人拉到一边去问她——所以是「窗」么?报告你行踪的那个「窗」。”

    “悟好聪明!”我兴奋地对他鼓掌。

    随即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哎,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懊恼吗?觉得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人来迟了,我就不会被带走,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五条悟闭了闭眼,说道:“是我搞砸的么。”

    我拖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近,鼻对鼻、眼对眼,告诉他:“和你没有关系。他们迟早都会对我动手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距离太近了,五条悟特有的甜香止不住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忍不住凑近他领口闻了闻,被他恼火地揪住后衣领拉起来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处以死刑!”

    “死刑?不会的。”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歪头看着他,唇边扬起笑容:“悟,我为什么要杀人。杀了多少人……不想知道吗?”

    啊,出现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震怒。

    他的声音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的:“……最后那个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杀了多少人——?!

    我没想到五条悟会问这么傻的问题,惊讶道:“就是字面意思啊。”

    “我杀掉的是为保守派脑肝涂地的「窗」。你知道村山久让吗?就是监测我的那个人,他房间里的报告居然是建议直接抹除我,这也太过分啦。所以我要杀掉他们啊。”

    我不高兴地说道,“虽然最应该杀掉的其实是幕后的那群人才对,不过第一次就稍微威慑一下、杀掉工具就好了。”

    “杀了多少呢……嗯……反正不会少于30啦,具体我也不知道。”

    五条悟的眼神更沉了——疯了吗。把杀人描述得像下饺子一样随便。

    “悟肯定不能理解吧,说不定会觉得我把人命看得过于随便了。”我把洗手台的大理石花纹拍得啪啪作响,感觉好笑极了,“可他们不也是吗?”

    “随随便便就给我定下死刑,太可笑了吧,以为自己是审判对错的神明吗。”

    他没说任何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我的胸腔里突然怒气横生,逼近他,问道:“他们想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们。”

    我只是杀掉了想害我的人,你为什么!凭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