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挥毫泼墨,所写诗词,果然是极亮眼的,在场众人喝彩不迭,只道果真是放翁手下,我等佩服至极等话。

    此间,陆游所做诗词,因着在唐家缘故,心中念着唐婉,所写一改往日风格,俱是儿女柔情,在场众人瞧出端倪,都羡慕不已,期间更有人问,何日能喝上陆唐两家喜酒,到时一定去讨上一杯。

    陆游这两日心中郁气,听得这番话,全都消散了去,只说一定延请诸位,很是自得。

    一席诗会,端的是热闹非凡,直至戌时方才散去。

    众人三三两两从东湖茶楼出来,陆游因未带随从,又有六七分醉意,便是回府也成问题。

    赵士程站在马车一侧,拱手朝陆游道:“务观兄若不嫌弃,德甫愿载你一程何如?”

    头脑昏沉的陆游笑声道:“那可却之不恭,今日诸人实在盛情,只好劳烦德甫兄罢。”

    须臾上车,一经往走,前头赶车马夫上覆道:“主子,却往哪里走?”

    一侧的赵士程偏头问已然醉酒的陆游道:“某不曾往来务观兄家中,不知却在哪处?”

    陆游单手撑额,摆手道:“往柯桥城西唐家府门上。”

    末了又道:“近日与母亲归宁,那处是舅舅家,都住那儿了。”

    赵士程挑眉,笑道:“原来如此,倒是与我同路,”说完,正要倒杯茶与陆游解酒,回身便见那人已躺倒在侧,只得自己吃了,复又闭目养神起来。

    席间他也不曾少喝,如今酒劲就上来了。

    不用多少功夫,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唐家门首,赵士程先一步打发下人来告,此时门首站着唐府家下人,见来了人,着紧把陆游扶下车来。

    里头听了消息的唐月,本是要睡下,这会子忙换了衣裳,扶着下人的手往门首来,见儿子醉的不成样儿,少不得一阵心疼。

    又见赵士程一派风流人物,言谈举止俱是不俗,倒不好多问,只留心看上几眼,记在心上,往后由得陆游多往来这等人物。

    唐月朝赵士程笑着道谢,说道:“多谢小相公举手帮忙,家下人也不知怎的伺候,由得我儿在外头,俱不成样子,没得要麻烦你。”

    赵士程嘴角含笑,拱手道:“世伯母不消恁说,我也顺路,做不得甚么。”

    正说话间,夜风微凉,席卷而过,陆游被风吹得,倒是清醒了不少。

    见赵士程还在,黢红的脸傻笑道:“劳德甫兄,改日咱每多喝几杯,烦请赐教一二。”

    赵士程点头允了,遂上车去,徐徐走了。

    唐月吩咐人把儿子送回房,抬头便见那马车进了间壁那处府邸,不由多看几眼,这才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