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喧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躺,生无可恋道:“你说吧。”扭过身玩着床帷栓着的小金铃铛。

    沈纵却岔开话题,转而谈道:“我听人说……阿喧今天去了我那里。”

    说时低着眉眼,仍满脸认真地瞧着手上那书。

    许喧偷偷瞧了他一眼,见状老脸一红。

    “是啊。”他咳了咳清清喉咙,“是给沈大人的一个惊喜。”许喧说得理直气壮。

    他坐起来抱手:“怎么?我不能去清乐那吗……”

    一边说着一边直直地看向沈纵,也算是种试探。

    沈纵摸摸他脑袋,摇摇头:“当然不是,阿喧想去哪都是行的。”

    许喧缩了缩脖子,表面冷淡的一句“哦”,内地里高兴得心花怒放。

    没想到的是沈纵接下来却一把揽过他,摇摇手中的小册子哗哗作响。

    “阿喧。”他像是在打着商量,“以后这种东西还是得少看些。”

    公鸡打鸣般得意到不行的许喧听言,尴尬地埋下了头。沈纵继续说道着,语气听上去温和,实际上没有留有半些余地:“我也不拘着你读什么圣贤书,毕竟年纪还小,出去多玩乐也是好的。”

    许喧奇怪地看向沈纵,这人怎么来劲了,说话这么像个糟老头子。他年纪还小?

    朕吃过的油盐比你吃过的米粒还多。

    他抽抽嘴角,伸手就要把沈纵的嘴捂上。

    本以为这样就行了,沈纵却轻轻松松地扒下手:“别闹。”

    许喧一挑眉继续捂上,继续扒下。

    这一来一回,沈纵不厌其烦地陪他闹着。

    许喧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想说就说吧,也是朕造多了孽。

    想来当皇帝时,这位丞相大人也没少提出谏言,包揽了一干御史的职务,说多了耳朵都起茧。

    “阿喧不爱出门的话,也可在府里的练武场……射箭骑马?”沈纵如此思量着,轻轻抚过许喧头上一撮不安分的呆毛,“再者若想的话便温习功课,春闱虽在明年,倒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