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大夏的北边并不是人居住的地方,那里和大夏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至于那极北之地的雪山大庙,大夏有极少的人去过,对于更多的人来讲,那不过是传说中的存在而已。

    去这样的地方,自然要慎重准备,说来可笑,对于高枫来说,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卢县那边,距离京师几百里,而那雪山大庙,最起码也是万里以上,对于高枫来说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

    话都已经说到这般,仁帝和秦王自然是满口答应,秦王更是一叠声的说道:“天家之事也是天下的事情,你需要什么都只管说!”

    高枫中规中矩的谢过,然后躬身告辞,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沉睡中的清柔郡主,然后才大步离开。

    仁皇帝和秦王自然不会送高枫出门,和来时一样,出去的时候也是一道道关卡,这个就不必提了。

    仁帝和秦王在屋中没有动,直到有人传音入内,禀报高枫已经走了,仁帝和秦王的目光又是投向悬浮在半空中的清柔郡主,脸上刚才出现的欣慰和喜悦一点点的散去不见。

    “父皇,告诉高枫的事情是不是太少了?”秦王突然间迟疑着问道,听到秦王的话语,仁帝冷哼了一声,训斥说道:“什么多,什么少?”

    秦王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之一,可在自己的父皇仁帝面前,还是不敢出声说话,看着他迟疑的样子,仁帝也是叹了口气,指着悬浮在那里的清柔郡主说道:“如果你不是柔儿的父亲,那件事也不会让你知道,高枫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处。”

    说到这里,仁帝的语气也是变缓,肃然说道:“高枫带着柔儿去极北之地。就和这件事无关,他是为了柔儿,不是为了那件事,你明白吗?”

    秦王面色变幻。末了也是长叹了口气,眼中居然有泪光闪烁,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柔儿何辜,怎么就这么可怜……仁帝一挥手,清柔郡主悬浮的法阵周围陷入了黑暗,仁帝也是沉默,等到整个屋子都是变得黑暗。仁帝低声说道:“她是洪家的女儿,这是她的命数!”

    新年刚过,圣寿比武结束,高枫夺魁,说是天子赐宴,本来是喜气洋洋的事情,可高枫离开的时候,却是满脸沉重。

    取得胜利的人没有任何的喜悦。丢了面子的魏王府一边更是如此,阖府上下都是战战兢兢。

    实际上魏王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火,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可熟悉魏王的人都知道,这是魏王洪炀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清虚门的虚天真人还想求见,不过也被客客气气的婉拒,正修天师也派人送来信函,但管家也是自作主张的没有送进去,因为魏王去了内书房,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王爷去内书房的时候,所有人不能进入,甚至不能进入周围五十丈之内。违禁者会被立斩,而且还会被灭族。

    尽管这些消息外面的人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人只是知道魏王仗义慈悲,可魏王府的人却是清楚,谁也不敢冒犯这个忌讳。

    在魏王府的内书房中,没有任何家具。只在中心处有一道珠帘将空间隔开,魏王身穿便服站在一边,他面沉似水的看着对面,右手拇指好似无意的摩挲着中指上的黑色指环,魏王这个指环也是天下间有名的宝具之一,只要魏王心意动,方圆百丈之内所有东西都会化为靡粉,而魏王会被传送到百里之外。

    带着这样的宝具,足以说明魏王洪炀的戒心深重,但在京师之中,且不说禁军和道院以及护卫京城的各支力量,魏王自己身边就有强者无数,清虚门的虚天真人更是居住在王府内,什么让这般忌惮。

    皇室血脉中本身就蕴含着不可思议的传承,仁帝是天下最强的人之一,洪炀也不是弱者,他表面平静,但状态却是如临大敌。

    珠帘的另外一边,有光芒闪烁,并不是灯盏和火焰,也不是宝具发出的光芒,没人知道光源在何处,只是明暗变幻,和魏王所在的黑暗分别极为明显。

    “我们洪家子嗣里终于有女人了,终于有女人了!”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声音中气很足,洪亮异常,但突然间这声音又会变得苍老无力,两种极端的状态不住的切换变化,诡异非常。

    魏王眼神森冷,不过脸上却有恭敬的笑意,温和的解释说道:“祖上神通广大,难道不知道此事吗?”

    那光芒就是所谓的“祖上”,自称皇室的某位先祖,尽管表面上恭敬,可魏王心中却是惊疑,如此“神通广大”,怎么连清柔郡主的事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