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通透,手上毫不停顿。四周百姓从欢呼变成一阵惊叹,最后所有人都开始沉默。间或有几声压抑不住的感慨发出,都看的呆住了。暗金色光芒在武者和修士中间穿花过蝶一般,根本看不清楚高枫在哪里,只能看见一片暗金色的光影闪动。暗金色光芒过后,留下一地的残肢和伤者。刚刚还嚣张跋扈到无以复加的修士和武者都失去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在已经被鲜血染透的泥土里惨叫着。

    “这个就是你们说的守护着集子,又不肯要钱的那个年轻人?”一名妖众捅了捅身边的妖众,小声问道。

    身边那人看的眼花缭乱,毛骨悚然。虽然高枫下手毫不留情,血腥无比,但心里十分痛快。正在暗自爽快着,忽然听到身边的妖众问自己关于高枫的事儿,便挺了挺胸,大声说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年轻人?那是仙师,是我们这集子的福分大,才有仙师来帮我们。看见没,这几个不怕死的杂碎根本连仙师的衣角都摸不到。”

    另外一个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角,羡慕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世道里,能摊上周围的大门大派收取几成的例份给百姓活下去的空间就已经是上善大吉了,这个年轻的仙师居然分文不收,偏偏实力这么强悍。周围来看看情况的人族和妖众都动了心思,想要举家搬过来。

    作为一名普通人,这名妖众没有看见高枫屠戮魔物的场面。要是真的见到连这么强悍的魔物高枫都能杀死,早就回家一家老小都搬到这个集子来了。

    “仙师看着年岁也不大,这一身本事却不小。”妖众一边感慨着,一边琢磨着举家搬迁的事情。一颗牛脑袋晃来晃去。

    “什么叫本事不小!”一直在这个集市讨生活的那人又不高兴了,骂道:“你这头蠢牛,你知道什么!从前在这里的昊天门厉害不厉害,仙师刚来的时候看见昊天门的灵兽当街行凶,就把灵兽当场斩杀。后来昊天门门主带着人来寻仇,那个门主足有十丈高,后面还带着一只东海的章鱼,跟座小山似的。还不是让仙师都杀了?你看,那些脑袋还挂在那面呢。玄天门厉害不厉害,盘踞了上百年了,得罪了仙师,连后山都塌掉了。那天晚上有人看见天降金甲雷神,硬生生把玄天门的后山踩碎的。那时候天上的雷那个密啊,我一辈子见得雷和闪电都不如那一晚上见得多。

    咱们仙师是有大本事的,你这张臭嘴可别老给自己惹祸。”

    马族妖众说的口水四溅,喷的旁边的牛头一头一脸。那牛头忘了擦,任由唾面自干。傻乎乎的看着高枫就在说话的功夫已经把所有的人都打伤,断掉一手一腿。

    “今天是略施惩戒,下次要是再敢聒噪,哼!”一声冷哼,吓得躺在地上的七八个修士与武者面白如纸,生怕高枫一时兴起,动手杀人。

    “仙师,我们错了,以后一定不敢……”为首的那名武者身子彪悍,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讨饶。断肢上的鲜血在喷着,看上去分外凄厉。

    “你错了?我看你们胆子倒是大得很。昊天门的人头摆在那里,你们还敢来作死。”高枫冷笑,看着这名武者。武者被高枫的眼神盯得如芒刺在背,心里一阵阵的冰寒。

    “仙师,仙师,手下留情!”武者被高枫盯得心胆俱碎,还以为高枫要出手杀死自己,一阵捣蒜似的磕头,忙不迭的说道:“我们也是听说昊天门被灭门,当时知道仙师的厉害,没敢动手。后来听人说起在北面看见一位大能,说是要来仙师这里。我们估摸着应该是昊天门和玄天门的师门派出来的人,要是那样这里应该暂时没有强者,所以我们一时利欲熏心就过来了。”

    “北面来的强者?”高枫听到这句话,沉吟着。

    “是啊是啊,但具体是谁我们也没看见,就是听一个师弟说起这件事。他当时也语焉不详,应该是被那个强者教训了一番。”武者单手拄地,伤口的血还在往外喷着,看上去凄惨无比。

    高枫听得不耐烦,低声骂道:“滚!”

    几名武者和修士如闻纶音,断肢也不敢拿,草草止血后相互搀扶一路狼狈逃走。

    四周百姓一阵欢呼,声震四野。见高枫站在血泊中威风凛凛,有的拜服下去,有大胆子的上前当面谢高枫。其他最近才赶过来的人族或是妖众见高枫对扰乱集市的修士或是武者下手毫不留情,但对普通百姓却和颜悦色,都感到困惑不解。所有百姓的认知中的修士或是武者都喜怒无常,暴戾乖张,从没有人见过高枫这样和蔼的强者。

    高枫随意和集市里的百姓说了几句话,宽慰众人,又拿出些金子抚恤死难的人,足足折腾了小半天才谢了众人的挽留回到木屋。

    盘膝坐在木屋里,高枫沉思良久,想的却不是刚刚斩杀的魔物,而是回家的执念,但无论高枫怎么想破了头,却对如何回到中京城依旧找不到一点头绪。

    想到后来,集市中那些感激的目光始终萦绕在自己身边,无法释怀。中古之世,世道纷乱,不管是道门的修士还是武者、魔物,都在祸害百姓。甚至人族的体质弱,有些天赋强横的妖众都见缝插针的欺凌人族。

    这些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也不知道扫荡天下的大魏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横空出世。似乎只有大魏一统天下之后人族才能过上一些好一点的日子,自己能做的真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