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一边答话一边帮着把小东西仔细捡起来收拾好：“查出来了，长帆客栈是官栈，对于薪炭数目的管理较为仔细，此前从未有过这么大的错漏，我顺着昨夜客栈内出入的马车查了查，有几辆车进出时间的登记对不上，车辙上也有些黑色粉末，车厩人多眼杂，我便不再多停留。”
“那你觉得，这两车是运到哪里去？”
寸土凑近了些：“大梁薪炭分有等级。有些专门用于厨炊和取暖，有些则用来冶炼，长帆向来是用最上等的，虽说用途更广泛，可寻常人家若是偷也不会偷这么多，何况也不是他们用得起的，这万一要是被官府知晓了，那可不好藏......”
“那这几车的用量确实只可能用来冶炼。”封熠想了想确实只有这么个解释。
寸土问道：“可光州本就繁盛，就算是冶炼也不至于来偷官栈这几车吧？”
“这数量对官府来说太少，对流匪就不多不少了。”封熠又是半躺，闭着眼睛在腿上打拍子，脑子里还在盘算，几辆马车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光州自然也不止这一个长帆客栈，日复一日，一个山头的土匪若是用来打造武器也很够了，这葫芦山看上去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山头。
“无妨，葫芦山乱就乱吧，最怕他大梁不乱。”封熠有些累了，摆手让寸土下去，不再因为这件事多分了自己的心思。
眼下，赶赴京中才是第一难关。
京中这几日都在大行操办宁太妃的葬仪凶礼，城中氛围格外凝重，刑部还抓了几个赶在这风口上胡闹作乐的杀鸡儆猴。
宁太妃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可听着口谕也并无大操大办的意味，底下人都在揣测圣意，到底是该如何行进，礼部那边更是紧张万分，人人都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现今的太后出自王家，从建朝至今，大梁的皇后十之有八都是姓王的，王家的势力也早已渗进了朝堂里的每一寸，办得大了，得罪太后那头，办得小了，得罪皇上那头，谁也不敢做出头鸟，一个两个都是装鹌鹑，逼着皇上亲传口谕，可这又是拖不得的事情，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都是噤若寒蝉。
后来还是三疏书院的老院长出来解了围，他是前朝大儒，就按着最基本的礼仪奏了上去，提请了明慈贞皇贵妃的嗜好，也算是全了皇上的孝心，各头满意了，接下来的各个大小仪式也好往下推进。
郁夫人和舒夫人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参礼，路上也是对自家在外的孩子十分担心。
舒家只有一子，明年的采选自然无事，可郁松棠也到了年纪，未必能避得开。郁夫人和舒夫人大小就是手帕交，肺腑之言也能相互倾诉。
“姐姐，不知你家舒珃现今可有定亲？”自从郁宁同她聊过这婚事之后，她便希望早日促成。
舒夫人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妹妹，这不是正盼着棠儿能进到我们舒府吗？”
郁夫人闻言心中欢喜也是自豪，她家的女儿松棠，才貌双绝，又会是哪家不想娶的呢？可又突然听到：“可不知道棠儿愿不愿意进咱们舒府，现在，舒府也不如以前了，棠儿这般佳人，可是能有大作为的。”
郁夫人明白她说的意思，若是嫁皇子，明面上的尊贵地位自然是要强上百倍，可一入宫门深似海，内里艰辛也是非常人可以忍的，她家棠儿性子烈且韧，万一以后硬碰硬上，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
眼见已经踏入第一重宫门，二人恐隔墙有耳，不再多说，跟着人群进宫行礼。
大梁葬仪，百官入殿祭奠，外命妇皆需素服入朝，按序哭拜，随后送葬宣诏。宁太妃生前素以节俭著称，整个仪式不算奢华，倒也庄重肃穆。
早前就有听闻王太后忧伤过度，直接哭倒了，今日礼上，名不虚传，两个宫女搀扶着才走完了全程，旧人已取，前朝的恩恩怨怨也随之消散，新一轮的暗潮汹涌也掀开了第一页。
宁太妃是萧家人，王萧两家的女儿在后宫斗，男人们则在前朝斗，现今的皇后是王氏，萧贵妃只有个女儿，若是能平稳过度，那太子的位置依旧动不了，所以葬礼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明年的采选。
“那你觉得，这两车是运到哪里去？”
寸土凑近了些：“大梁薪炭分有等级。有些专门用于厨炊和取暖，有些则用来冶炼，长帆向来是用最上等的，虽说用途更广泛，可寻常人家若是偷也不会偷这么多，何况也不是他们用得起的，这万一要是被官府知晓了，那可不好藏......”
“那这几车的用量确实只可能用来冶炼。”封熠想了想确实只有这么个解释。
寸土问道：“可光州本就繁盛，就算是冶炼也不至于来偷官栈这几车吧？”
“这数量对官府来说太少，对流匪就不多不少了。”封熠又是半躺，闭着眼睛在腿上打拍子，脑子里还在盘算，几辆马车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光州自然也不止这一个长帆客栈，日复一日，一个山头的土匪若是用来打造武器也很够了，这葫芦山看上去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山头。
“无妨，葫芦山乱就乱吧，最怕他大梁不乱。”封熠有些累了，摆手让寸土下去，不再因为这件事多分了自己的心思。
眼下，赶赴京中才是第一难关。
京中这几日都在大行操办宁太妃的葬仪凶礼，城中氛围格外凝重，刑部还抓了几个赶在这风口上胡闹作乐的杀鸡儆猴。
宁太妃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可听着口谕也并无大操大办的意味，底下人都在揣测圣意，到底是该如何行进，礼部那边更是紧张万分，人人都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现今的太后出自王家，从建朝至今，大梁的皇后十之有八都是姓王的，王家的势力也早已渗进了朝堂里的每一寸，办得大了，得罪太后那头，办得小了，得罪皇上那头，谁也不敢做出头鸟，一个两个都是装鹌鹑，逼着皇上亲传口谕，可这又是拖不得的事情，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都是噤若寒蝉。
后来还是三疏书院的老院长出来解了围，他是前朝大儒，就按着最基本的礼仪奏了上去，提请了明慈贞皇贵妃的嗜好，也算是全了皇上的孝心，各头满意了，接下来的各个大小仪式也好往下推进。
郁夫人和舒夫人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参礼，路上也是对自家在外的孩子十分担心。
舒家只有一子，明年的采选自然无事，可郁松棠也到了年纪，未必能避得开。郁夫人和舒夫人大小就是手帕交，肺腑之言也能相互倾诉。
“姐姐，不知你家舒珃现今可有定亲？”自从郁宁同她聊过这婚事之后，她便希望早日促成。
舒夫人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妹妹，这不是正盼着棠儿能进到我们舒府吗？”
郁夫人闻言心中欢喜也是自豪，她家的女儿松棠，才貌双绝，又会是哪家不想娶的呢？可又突然听到：“可不知道棠儿愿不愿意进咱们舒府，现在，舒府也不如以前了，棠儿这般佳人，可是能有大作为的。”
郁夫人明白她说的意思，若是嫁皇子，明面上的尊贵地位自然是要强上百倍，可一入宫门深似海，内里艰辛也是非常人可以忍的，她家棠儿性子烈且韧，万一以后硬碰硬上，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
眼见已经踏入第一重宫门，二人恐隔墙有耳，不再多说，跟着人群进宫行礼。
大梁葬仪，百官入殿祭奠，外命妇皆需素服入朝，按序哭拜，随后送葬宣诏。宁太妃生前素以节俭著称，整个仪式不算奢华，倒也庄重肃穆。
早前就有听闻王太后忧伤过度，直接哭倒了，今日礼上，名不虚传，两个宫女搀扶着才走完了全程，旧人已取，前朝的恩恩怨怨也随之消散，新一轮的暗潮汹涌也掀开了第一页。
宁太妃是萧家人，王萧两家的女儿在后宫斗，男人们则在前朝斗，现今的皇后是王氏，萧贵妃只有个女儿，若是能平稳过度，那太子的位置依旧动不了，所以葬礼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明年的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