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声厉喝却没看到人影,只看到从树干上伸出一个粗大棒子,叶拙神情微变,手中墨伐长刀却没有半点停顿,刀芒烈烈直斩下去。23.更新最快

    如今的墨伐长刀还算不得法宝,但只论攻杀锋锐而言,以及不比一些法宝差多少,没有催动品阶更高,但自己只琢磨出一式“夺目”的逐日之术,依旧是最熟练的破浪刀诀,而且还没有全力催动,也就有五六分的威能,但依着叶拙如今的境界修为,加上融入妖兽精魄骨后品质大大提升一截的墨伐长刀,就算是一件品质稍差些的法器,如此一击之下也会被直接斩断,至少也会崩个大大的豁口,这是叶拙早已验证过许多次的事情,早有不止一只两只肉身强横的三品之上妖兽被一刀劈杀了。

    眼前树干上忽然伸出的这根粗大棒子,来的很是迅疾,叶拙来不及看清楚更多,但无论是自己感觉还是破妄目中,都没有一点禁制符文波动闪现,依着叶拙的心思,就算自己没有催动全力,墨伐长刀破浪刀芒也足以将它一招斩断。

    只是结果却出乎叶拙的预料,就那么一根半点光华都无,怎么看都普通之极的大枯木棒子居然抵住了墨伐长刀破浪刀芒,不是取巧四两拨千斤,而是硬碰硬直接击散了破浪刀芒,击散刀芒的大棒子还没有停,不过稍稍一缓便又朝叶拙手中的墨伐长刀刀身本体而来。

    “大爷。”心中意外只是些许,更不会被吓住,低喝一声的叶拙瞬间鼓荡真气,挥刀手臂又加了几分气力,瞬间,携着新冒刀芒的墨伐长刀也狠狠劈斩下去。

    笃的一声,没有半点花哨,墨伐长刀青乌大棒正正相接,随即双双弹开,乌青大棒被直接砸会树干,手提着墨伐长刀的叶拙也被震得倒退几步。

    擎着长刀,叶拙没有立刻催动刀诀再次轰杀,只是双目微微眯着盯着发出一阵簌簌轻响的树干,表面神情没多少变化,心底其实惊讶的很。

    一路感觉被窥伺,直到刚刚看到那只甲虫才终于发现了些端倪,追着那一丝光华来到这里,看到那丝光华居然没入树干不见了踪影之后,叶拙开始还当是自己走了大运,碰到了一株难得一见的成精灵木,可是催动破妄目却什么也没查探出来,让叶拙很有些失望,对于那丝光华究竟去了哪里,这大半天究竟什么东西在一直窥伺自己,又生出了其他的猜测,猜测或许是一只提醒娇小的妖兽?

    叶拙没想到树干上忽然冒出一根乌青棒子来,没有半点禁制符文气息,却可比法宝品质,叶拙更没想到,自己刚刚探查许久什么都没看到的树干上不仅有那么一根古怪的棒子,居然还有一个人。

    不错,就是一个人,几人拉手才能合拢的苍天古木,近地处一圈有一道道突起,之前叶拙破妄目扫量时候也都观探过,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树根延伸以及几颗早年皮干损伤长成的树瘤而已,再正常不过,但就在一阵簌簌动静中,其中一块树瘤上撒落下许多干皮碎屑,一个人影显了出来,双手握着正是刚刚被砸回去的那根乌青色棒子。

    “大爷,怎么可能?”叶拙是真的吃惊了,若是还是刚刚那甲虫大小的一只不知名妖兽从树干上钻了出来,还可以说是自己本事不够,手段不足,遗漏过去,但此刻却是直接走出一个人来,这么一个大活人,看模样刚刚就只是身体贴在树皮上,外面又加了一重薄薄的伪装,不要说破妄目这样的法门,便是单凭着肉眼也不该觉察不到才对。

    便是这个人从树干中走出来,也依旧没有看到一丝禁制波动,没有感觉到一缕符文气息,从头到尾,这人都没有动用什么高明术法,更像是凡俗世间山中猎人的伪装之术,要知道,狩猎伪装原本也是叶拙早年最拿手的事情,没有拜入池天宗之前猎杀一些警觉十分的野兽时候,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活儿的。

    如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瞒过自己,若不是自己出刀劈斩,或许到了这一刻,都发现不了对方,叶拙要是不吃惊那才叫奇怪了,惊讶之余更多几分戒备,和碰到一只妖兽不同,一个人,还是一个擅长如此隐匿的家伙,难说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叶拙双目圆睁紧紧盯着对方,早已蓄起的烈烈气势将周围笼住,只要有一丝不对劲,手中墨伐长刀,腰间青乌飞剑便会兜头盖脸直接笼杀过去。

    之所以没有立刻催动全力再次轰杀过去,只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真气气息,这人走出来后也没有直接举着手中那根长棒朝自己过来。

    待多看几眼之后,叶拙心中疑惑稍解,这位从树干上走出来的家伙,身上穿的衣服很有些奇特,不是南天域常见的布匹绸缎,也不是南荒修士习惯的兽皮法袍,而是用不知道什么树皮裁成的东西,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被凌乱线条遮盖,就算此刻已经站了出来,林间斑驳树荫下若不仔细看,一不留神也会漏过去,不过饶是如此,也依旧不能让叶拙彻底释怀,气血流转心跳动静自己先前同样没有察觉到半点,哪怕是凡俗时间武林中人的手段,也无疑是一门极其高明的法门。

    “你为什么打搅我休息。”叶拙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心中冒出种种猜测,半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打算出声喝问时候,先听到了一声呼喝,听声音年纪不大,好像比自己还小点,说话语调很有些古怪,抑扬顿挫俱全却都不在点子上,但这声呼喝显出的语气却再明显不过,是在质问。

    “恶人先告状?”叶拙有些气乐了笑问一声,随即脸色一沉,低喝道:“小子,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一整天跟着小爷?”

    “谁有空跟着你,我在这里睡的好好的,你一来就动刀子,以为我好欺负?”说着话,从树干里走出来的家伙还扬了扬手中的那根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棒子,随着一摇一晃,棒子上显出一缕厚重气意,与叶拙蓄起的气势形式不同,味道却有几分相像,也是某种势的体现,不过是借着那根棒子催发出来的,觉察之后,叶拙眼睛不由的微微一眯,多了几分凛意。

    “哼,胆小鬼。”叶拙的些微变化却是被这位觉察到了,当即不屑道,随即又努努嘴道:“没事赶紧走,我还没睡饱呢。”说着话,这位又耀武扬威般扬了扬手中棒子,那股厚重气意更浓了几分。

    “先是恶人先告状,这会儿又顾左右而言他?小子,不说清楚你为什么跟着小爷,不把你的事情说个清楚,小爷可就不客气了。”一番后没吓住叶拙,反倒引来叶拙冷冷的应对,说话时候,叶拙也同样扬了扬手中墨伐长刀,随着真气鼓荡,一缕刀芒吞吐不定散出凌厉之意。

    论斗战对手,叶拙比不得那些筑基之上的高人,但论斗战经验,尤其对对手心思的猜测把握,叶拙可不会比他们差,甚至比许多筑基境修士更高才对,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凭着一己之力便坑了乌家乌婆婆三个了。眼前这个不知名家伙手中棒子不一般,先前的隐匿手段也足够古怪,让自己几乎没有察觉到,但刚刚这两句话却是露了怯,尤其刚刚挥棒子时候眼中那点点闪烁,叶拙心头立刻冒出一个词语,虚张声势。

    无论是与不是,叶拙也没有真的就这么离开的道理,似笑非笑冷喝一声,叶拙鼓荡真气,作势便要扑身而上再来一场,遇到这种事情,好言好语是没什么用的,一看这家伙也不是老实性子,想要问出为什么一路窥伺自己,甚至再问出点憋的东西来,首先得气势压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