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对这个多次陷她于不义的乱臣头子没有任何兴趣,只抬手为沈照渡系好衣带:“虽然我不齿他的所作所为,但好歹是面圣,还是穿得正经一点吧。”

    沈照渡屈膝享受她的照顾,不料整理到肩位时,沈霓拇指突然用力在他剑伤上一按,痛得他忍不住大声惨叫,健康红润的肤sE立刻变得煞白。

    “你谋害亲夫啊!”

    听完他这胡言乱语,沈霓更觉得自己做对了,故意掐他惨白的脸颊:“我是为你好,这样去见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

    赶走一脸委屈的沈照渡后,沈霓回到堂里收拾药瓶。

    那张要发往漠北的密信大大咧咧躺在书案上,只用一方镇纸压着,对她毫不设防。

    她上前拿起信纸,沈照渡写的字要b她想象中要好千倍百倍。

    他练的应当是草书,落笔如脱缰骏马,张扬跋扈,笔锋下隐藏蓬B0原始的张力,果然字如其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沈照渡写字,以前在归元寺的时候她曾想教他写字,可惜她眼睛朦胧昏花,沈照渡也厌烦这种JiNg细活,一看到她拿书就跑得影儿都不见。

    到底是谁第一个传他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这书法的境界可b她还高。

    他真的有好好长大。

    正替他把信函夹进一旁的兵书里,虚掩着的镂花门被侍nV轻轻敲响。

    “夫人,陛下送了都督好几箱药品,不如您先清点一下我们再挪进库房吧。”

    沈霓把兵书塞进书堆的最底下,疑惑地走出去。

    昭武候府也不是没收到过赏赐,都是管家清点入库的,怎么今天就要她来出面了?

    大大小小的楠木箱子横纵三列摆满了半个庭院,沈霓一眼就看到箱子阵中央穿着男式直缀的沈婳。

    她头戴玉冠,手执折扇,折扇下还坠着一个小小的梅花玉佩,风流尔雅。

    “听说二叔进京了,要是他知道你在这儿背叛先帝,你猜他会不会气晕过去?”

    沈婳长相英气,未入g0ng时就AinV扮男装和萧鸾出行,坊间还传过萧鸾有断袖分桃之癖。

    沈照渡不在这里,可侯府下人都在。

    在他们眼中,沈照渡与她就是一T的,她若在此处丢了脸,沈照渡在侯府就威信就会受损。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他,沈霓都不能在这里低头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