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盆冰水浇在了志清的脸上,猛地睁开眼,感到后脑勺钻心的疼,想用手去揉一揉时却发现无法动弹。志清这时才有时间观察了下周围,他在一间木屋内,身旁是燃烧着的篝火,四周站着不少人,而在他的正前方,则是一个坐在木椅上,头上戴着类似牛角样的物品,身后披着一张狼皮,岁月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他那布满着时代沧桑的面容上,两条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左脸颊一直向下延伸到下巴。这个人没有看向志清,不过是在慢慢地磨着自己的猎刀。

    “内兹酋长,他醒了。”一旁的一个小伙子看到志清晃晃悠悠的抬起头来大量四周,便提醒了下内兹。

    “这家伙就是被坦图和朱莉抓回来的?”内兹缓缓地抬起头,深邃地眼睛与志清对视着。

    在对视的那一刹那,志清感觉到了恐惧,无边的恐惧。尽管眼前这个已经步入暮年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如同会说话一般,审视着志清。志清定了定心神,双眼对上了对方的视线。开玩笑,自己又没有招惹这群印第安人,又没有搞毛皮贸易,自己不过是一心想完成任务而已。大不了自己被人砍了,然后重回游戏登录空间,这些时间就当自己闲着没事睡了一整天算了。

    内兹也有些好奇。以往抓获的那些毛皮猎人,在他的注视下要么是败下阵来,乞求饶命;要么是强撑着自己,挺直胸膛,之言要杀要剐随他便,但一上刑场就怂了下来。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他非但没有跪地痛哭求饶,也没有死鸭子嘴硬假装自己大无畏,他真的就是那种,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自己有什么好打量的。这些毛皮猎人难道接触的印第安人还少吗?还是说自己脸上有东西?一想到这,内兹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他意识到,这个方法已经行不通了,得换个方法来。

    “拉坦,去把翻译叫过来。”内兹手一指,让一旁站立的小伙子去找翻译过来。

    “不用啦,我听得懂你们在说些什么。”志清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这么麻烦。

    “哦?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内兹感到十分好奇。

    “嘛,你可以这么认为。”志清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他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个人是游戏系统自动帮他同声传译的吧。

    “啊,那就好办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凯申就好。”

    “那么,凯申先生。”内兹缓缓地说出志清的游戏名,“你出现在这的目的是什么?”

    “哈?”志清有些搞不明白,“明明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吧。”

    “嗯?”内兹有些搞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我在雪地里走着。然后抚摸了一下树林中一棵伤痕累累的树。正在沉思的时候,你们部落的一个女的把我直接打昏了。等我醒来以后就发现在这个地方。你现在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啊!顺带一提,你们叫醒我的方式非常粗鲁!”

    志清连珠炮似的话语一下子把内兹绕晕了。正当内兹还在思索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内兹身后传出,“你这个毛皮猎人,这么能说会道,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的嘴撕了!”

    志清歪了歪头,看到了说话的人,冷笑道,“就是你个丫头把我打晕的?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敲?你就不怕把人敲出毛病?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估计是那种男人都怕的吧。还好这次我没啥事,要是脑子敲出毛病了,我非得赖你一辈子!”

    “你这个王八蛋!老娘今天不敲死你!”坦图抄起旁边一根木棍就气势汹汹的朝着志清走过来。可怜志清手脚都被绑住,想躲也躲不开。

    “够了!坦图!”内兹喊了一声,坦图举在半空中的木棍突然就停滞了。

    “可是,父亲,这个人牙尖嘴利的。”坦图有些不甘心。

    “他是什么样由我来审判,你现在退下!朱莉,把你姐姐拉走!”内兹心里有些不爽,坦图这么大都没找到男人最大的根源就在于那个暴怒的脾气,根本没有人制止得了。他一直很想找机会教训坦图这件事,但每次都被坦图找借口躲掉了。这次竟然能借眼前这个毛皮猎人之口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后自己再教训也方便很多。但让他不爽的是,揭开问题,单刀直入的竟然是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尤为不爽。

    坦图被训了后非常不甘心,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志清一眼,漂亮的眼睛中好像还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她紧咬着嘴唇,在朱莉的拉扯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