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一阵,王唯一忽然好奇的看着周文才,道“周先生,我听说你考中秀才后就直接回村里来教书了,为何不继续考举人呢,能跟我说一下吗?”

    王唯一问完肯了一口瓜,眼睛直圆圆的盯着周文才,表现的像一个吃瓜群众。

    周文才将嘴里的甜瓜吞了下去,眼睛穿过院墙望着外面,眼神深邃,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些事周文才还从未对别人讲过,也从未有人问过他,几十年过去了,周文才以为已经将这些事情忘记了,直到有人提前,周文才才发现自己记的如此清楚。

    “若说我怀念村里的生活,回来的你信吗?”

    王唯一猛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做出一副打死不相信的表情。

    周文才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有几分心酸,笑了一会笑累了才停下来,并没有回答王唯一的好奇,而是反问道“对了,你有去过城里吗?”

    城里?王唯一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山水村的范围内,周文才口中说的城里,应该是离山水村最近的一座城市——江南。

    “没有去过。”

    “城里的生活与村里的生活是大不相同的。”说这话时,周文才偷偷瞟了一眼柳子俊,收回眼神啃了一口瓜,继续说道“城里很热闹,若没有宵禁的时候,晚上比白天更加热闹,在村里生活,最珍贵的就是粮食了,大家都有田地,想吃什么就种什么,吃不完的还能拿去卖,其实这种生活真的美好。”

    “我知道了。”听完周文才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王唯一却听明白了一切,问道“看来周先生一定在城里经历了不少事情,才让你看的如此透特。”

    周文才摇晃了几下脑袋,心情显得不是太好,王唯一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看来这是一段周文才并不远提起的往事,王唯一自然也止住了自己的好奇,最后又闲聊一些其它的话题。

    太阳快落山了,柳子俊的卷子也坐好了,周文才送王唯一出学堂,告别前,周文才拉住王唯一说道“柳子俊是我收的学生,其实他涉世未深,如果他将来考中秀才,就有资格进入城里的学府,无论谁在城里待久了都是会变的,柳子俊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敢保证,你没与他成亲,或许并不算一件坏事,历史上抛弃糟糠之妻的典故还是不少。”

    “周先生,谢谢你的安慰,我与柳子俊并无瓜葛了。”

    “如论你是如何想的,今日这番话我只对你一人讲过,别对其他人提起,还有谢谢你送的香瓜,非常好吃。”

    “嗯。”王唯一点了点头,挥手告别周文才,之后趁着天还没黑,去到云青家与李长生家,把其余的香瓜送了出去。

    王唯一与李长生坐在上阁楼外的墙梁上,王唯一在三四米的高处悠闲哼歌,日落将两人的斜影拉长。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家还有这么一处看日落的好地方。”王唯一望着远处说道。

    “我小时候就喜欢爬高,不过因为长的胖,老是摔跤,所以我爷爷不允许我上阁楼来玩。”

    “对了,你从小和爷爷生活,你的父亲呢?”

    “听说父亲在城里给大户人家里当管家,几年也回不来几次,不过每年倒是托人寄回来不少东西,有吃的有穿的,听爷爷说还有白花花的银子,说是留给我娶媳妇用。”

    “很不错呀。”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爷爷说我父亲这些年在外面存了不少继续,将来会在城里买一套宅院,然后把我接过去,这样我去城里生活就不用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