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侯爵赶走了守卫,把我们带到地牢尽头,打开密道的门,让我们逃了出去。」

    「具T点呢?有没有什麽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大概是……侯爵给自己来了一下狠的,让我都觉得有点痛……」

    「就是这个。」

    「诶?」

    「他为什麽要砸自己?」

    「因为……因为要让那些坏人看到,他是被我们袭击昏迷,然後我们擅自逃跑的情形?」

    「嗯。那麽,他为什麽一定要当着我们的面给自己来那麽狠一下?」

    「诶……我不知道。」蒂亚尼斯老实地摇摇头,「我没想过。难道有什麽区别吗?」

    「当着别人的面做的事情,必然是为了传达给别人某种资讯。他既然当着我们的面砸了自己的脑袋,就表示他传达给我们一个放心逃跑的资讯。从这一点来看,他的行为已经表现出他的内心里,已经默认我们能够逃脱的想法了。如果他没打算放跑我们,他就不会对即将再次成为阶下囚的我们做那些动作。」

    「嗯……那万一他只是为了松懈我们的警戒心呢?」

    「有什麽意义?」

    「当然是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後依靠我们套取教授隐藏的秘密啊。」

    「松懈我们、包括教授在内的所有人的警戒心,然後在我们逃跑之後,才会更加容易进行交流。等我们问出教授隐藏的秘密之後,再把我们抓回去?」魔王哂笑,「这样有什麽意义吗?」

    「不要忘了,他们都还没有审问教授。连简单的、稳定的办法都还没有尝试,就把心思打到我们身上……谁给他的信心,让他相信我们能问出教授的秘密,或者说谁给他的信心让他坚信能够把我们再次抓回去?」

    「退一步说,他又怎麽能保证我们就一定相信了他?怎麽保证教授信任我们?就凭他找几个杂鱼来捣乱,就能让我们觉得危险,陷入吊桥效应中?他就不怕我们在这种情况之下,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谁都不相信?人心不是资料堆砌的,这种办法的不可控X和风险都远大于先行审问,毫无逻辑,不值一提。」

    魔王睁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红茶。

    虽然现在看来,他们的确是先後堵了魔王、抓了教授、取得了魔王一定的信任,但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事态的正常发展。教授拆穿了魔王一行人的伪装身份後与他们分道扬镳、魔王故意在食屋坐了半天,毫不在意身份是否暴露……

    这里面有太多的意外了。

    「而且,不只是这样。不要忘了,他再怎麽说,也只是一个贵族。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丑态的。」

    「什麽……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让我们放心,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让他做出这麽直接而粗暴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