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个念头从心底升起,一发不可收拾,连手上无形加重了力气都未察觉。

    “嫂嫂,重了。”

    桑实拿下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手背,然后直起身抚摸她的脸,眯着眼笑:“寻常兵刃伤不了我,别想不该想的,听话。”

    “知道了。”宁姝深吸一口气,俯身捡起筷子,调整好表情站起来,“我去换一双。”

    桑实往旁边让了让。

    她便借着更换筷子的缘由回了厨房,屡屡受制于人让她有些挫败,不禁苦恼起来,这样下去何时才是尽头。

    拿着筷子重新回到桌旁,桑实已经在她先前的位置坐好,食指轻叩桌面,明显等到不耐烦。

    宁姝不想多说,移了两步打算坐在旁边。

    “坐过来。”

    桑实将她手腕一拉,扯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两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轻蹭。

    宁姝不愿与他如此亲近,便去掰他的手,没掰动,低下头瞧,看到他染血的手,这才想起来他受了伤。

    前面粗粗扫了眼,好像是伤到腹部。真是病得不轻,有伤不去治,偏要抱着她吃饭,嫌死得不够快吗?

    转念一想,不治更妙,死快点才好。

    再开口时虚伪的不行:“你受伤了,先去处理下吧?”

    “无妨。”桑实浑不在意,轻声叹道,“虽然知道你在盼我早点死,但偶尔,好听的话听几句也不是那么讨厌。”

    再一次被看破心思,宁姝冷静了许多。

    她面色不变,又问:“怎么受得伤?”

    桑实若有所思掀起眼皮,答非所问:“吃吧。”

    自己还坐在他腿上,这样怎么吃?

    宁姝踌躇了一会,心知反抗没有用,何况她是真的饿,干脆也不挣扎,自顾自吃起来。

    桑实从身后抱着她,薄唇沿着她的耳骨轻咬,瞥见她小口吃着粥,不由皱起眉:“怎么吃的这样清淡?”

    她面前是一碗白粥,就着一碟酱黄瓜,一碟清炒白菜,的确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