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德烈扔了锯子,赤裸的上半身还沾着木屑,眼瞪着谢宁致,一张嘴彻底原形毕露:“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等我扛你吗?”

    谢宁致:“……”

    上帝啊,这人真的好可怕!

    “你真讨厌!”邻居阿姨糟心极了,她对谢宁致说:“这孩子青春期,猫嫌狗厌的,你别理他。阿姨和叔叔要出趟远门,这几天你就住下来,帮我看着这混小子,他最近有点飘,你管管他。”

    谢宁致震惊,心里尖叫:我哪敢管他啊?他管我还差不多!

    如此这般,谢宁致便将自己短暂的假期贡献给了他儿时的玩伴。长大了的儿时玩伴虽然依旧不会说人话,但对他还是不错的,两人共享着这栋宽敞的三层老洋房,一日三餐都由保姆准备,吃住不愁,每天就是瞎玩,惬意得有点不真实,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

    谢宁致揉了揉玩游戏玩到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安德烈问他吃西瓜吗,他说吃,高大的少年就从地毯上爬起来,跑去给他切西瓜。

    他也放下游戏手柄,跟过去,坐在厨房的椅子里等待。对方又没穿上衣,从后面看过去肩膀宽阔,腰又很窄,每一块肌肉的形状都是清晰柔韧的。

    “你身材真好。”谢宁致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安德烈手一顿,切了快歪歪扭扭的西瓜。他把那块歪瓜扔在盘子里,‘哐’的放在谢宁致脸前,恶声恶气的说:“吃你的瓜!”

    谢宁致一头雾水,迷茫的问:“你怎么又生气了?”

    安德烈瞪他:“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谢宁致无辜的眨眨眼,不敢再问了。

    两个人低着头沉默吃瓜。

    老房子冬暖夏凉,三十多度的天气,厨房的门连通着后院,穿堂风一阵阵吹进来来,带着盛夏草木的芬芳。西瓜冰镇过,吃起来冰冰爽爽,一下子将暑气驱散了,谢宁致穿着T恤和短裤,裤腿只到膝盖上方,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晃晃悠悠,很惬意的样子。

    身旁的大男孩偷偷瞟过来,从纤细的脖颈滑到浸满西瓜汁的白皙手指,最后停在那双腿上。

    连脚腕都长得这么弱,哪像二十四岁的人?随便来个小学生都能欺负他一顿……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象,如果是被自己攥在手里,估计连劲儿都用不上多少就能给攥碎了。

    “你以后别穿这条裤子出门。”他没忍住,不自在的开口。

    “哦。”谢宁致抹了把嘴,“这是睡裤啊,我怎么会穿出门?”

    “哼,不会就最好。”安德烈哼哼两声,又开始粗声粗气的凶人:“晚上和我去个聚会,都是我同学,去唱K……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许说‘不’!”

    于是谢宁致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委委屈屈的用手指拨弄啃秃了的西瓜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