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致脸都快跑歪了,他像个老风箱一样,扶着柱子‘吭哧吭哧’的喘粗气。这鬼姿态狰狞,又穷追不舍,吓得他大汗淋漓,肾上腺素直往上飚。恐惧过了头,谢宁致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花白,理性逐渐褪色,他不可避免的进入到另一种状态。

    他动了动腿,下体黏糊糊的,当他想到安德烈的手帕还在自己内裤里时,一股莫名的澎湃之情从小腹里猛地处窜出,野火般熊熊燃烧。

    女鬼和楼上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惊诧的看着本是绕柱逃窜的‘秦王’突然站定,随后消瘦的身体开始诡异的活动起来,脖子僵硬的扭动着,手臂一点点抬起,说好听的像是街舞里的关节技,说难听了就是惨遭鬼附身。

    这时跑没影了的祝予洁又跑了回来,他怕归怕,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不能真的不管谢宁致。可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变成了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声音卡在喉咙里,瞪圆了眼睛。

    “……小、小宁?”

    谢宁致双腿分开,重心下沉,双臂抡圆了画出个太极,松松扎在脑后的长发因为刚才跑动散开了,乱糟糟的披在肩头,还有一绺垂在眼前,变成了女鬼同款。两个人照镜子一样面对面站着。他这转变太过突然,给本是气焰嚣张的女鬼整不会了,暂时停止表演,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谢宁致信心大振,只见他气沉丹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张口大喝道:“呔!大胆狂徒休得无礼!我可是会eseKongfu哦!很可怕的!”说着开始施展自创的螳螂拳,闭着眼胡乱挥动着,好几次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甩出去。

    鬼:“……”

    祝予洁:“……”

    众人:“……”

    疯了疯了,宁静致远被吓疯了。

    贺纯默默地捂住脸,肩膀抖动,挤出一声像是放屁一样的怪笑。

    谢宁致左勾拳,右勾拳,嘶吼,蠕动,凶猛地与空气搏斗:“哼哼哈嘿!”

    祝予洁虽然感到害怕——比起鬼,他现在更害怕谢宁致。但是为了节目效果,他还是兢兢业业的开始freestyle:“哟哟、小小厉鬼装神弄鬼,地下室里生吃恶鬼,作恶多端,无法无天,但是抱歉,宁哥驾到,eseKongfu,将你拿下,螳螂神功,大显神威,轻轻松松,度你全家——”

    鬼:“……”

    监控外的贺纯突然抬起头,被最后几个字点醒了,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如何才是成功,是将鬼打倒还是解开鬼的心结?又或是彻底破解秦宅的秘密,选项太多,可他们似乎仍缺少一个关键的指示……男人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挡在嘴前,轻轻摩挲着,故事从嫁进来冲喜的少女惨死开始……

    “孩子,找她的孩子。”半晌,贺纯沉声开口:“把死在肚子里的孩子还给女鬼。”

    众人听到后瞬间茅塞顿开,纷纷四散开来向各个房间冲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淌,窗外劈响一道惊雷,第三次杀戮的钟声即将敲响……

    地下室中的祝予洁越唱越嗨,女鬼已被逼退到墙角,他高举着道具‘斩鬼剑’,和满头大汗、舞步鬼畜的谢宁致并肩站在一起,唱完最后一句:“且看我如何将它降服!”便挥剑而上,两秒钟后,女鬼面无表情的握着剑身,在抬起的膝盖上猛地一磕——

    咔嚓。

    宝剑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