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的。”林啸鸣尽量控制着右手,将一口粥送进嘴里。

    玉米粒微甜,里面的肉沫又是淡淡的咸,清淡却又不至于一点味道都没有,温度适中,很好得照顾了哨兵过度敏锐的嗅觉和味觉。

    在燃血重伤之际被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照顾,是他为数不多的幸运。

    林啸鸣手指还有点不听使唤,吃得很慢,陆烬朝就坐在对面等着他。

    陆烬朝垂眼盯着桌面,神情沉默而内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啸鸣看到玄关处柜子上的黑白照片,遗像上的人看起来很眼熟,是床头柜上倒扣相框里的父亲,但年迈了许多。

    林啸鸣心下了然,没有多言去打扰他。

    外面又传来隐约的鸟鸣,似乎有只鸟儿一直徘徊在附近。

    陆烬朝深吸口气,终于感觉到了明显的不舒服,他一直在冒汗,本以为是扶着林啸鸣热出来的,现在缓了那么久,却愈演愈烈,鼻尖、额头和脖子上全都是汗,衣服甚至都被打湿,黏在后背上。

    他默默忍耐着,终于等到林啸鸣吃完饭,先扶着他回了主卧。

    林啸鸣刚一碰他,就感觉到了比刚才还要高的热度,陆烬朝鼻尖上泛着水光,脸颊甚至都有点发红,撑着他身体前行时都不太能使得上力气。

    他皱了下眉头:“还好吗?”

    “没事,我去睡会儿就好了。”陆烬朝站在床边,双手在脸颊边扇了扇,似乎这样就能降低身体内部发出的热度。

    他将林啸鸣安顿好,确保床头的白噪音装置正常工作,脚步虚浮地离开主卧。

    这一会儿陆烬朝已经浑身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了,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仿佛能烫伤皮肤。

    满身都是汗实在难受,他迅速吞下两片药,忍无可忍去冲了个澡。

    水流打在皮肤上的轻微痛感甚至都让他忍不住颤抖,如同某种信息素或费洛蒙正弥散在空中,侵占每一个细胞,勾起隐秘的渴望,引发连锁反应。

    陆烬朝已经没有功夫为身体产生的反应感到惊讶或难堪,他真的非常非常不舒服,有一团火正在身体最深处酝酿,却因为缺乏契机怎么也爆发不出来。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去床上躺着,依靠睡眠捱过去。

    通讯器在这时响起,陆烬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通,是医院那边。

    护士的声音带着歉意:“陆医生您现在能过来一下吗?格里医生说21床病人的手术方案可能要做一些紧急变动,想咨询一下您的意见,抱歉在休假的时候还打扰您,但格里医生说他总感觉现在的方案有点不太合适。”

    “让他把资料发我,我这就过去。”陆烬朝挂断电话,他将毛巾随手搭在一边,迅速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