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作为数百年来唯一觉醒的黑暗哨兵,林啸鸣成为权贵手中的棋子,他被培养,被使用,被交易,被出卖,最终被抛弃。

    林啸鸣伸出手,五指扣住泥泞的土地,拼劲全身力气拉扯着身体,一寸寸地向前爬。狂风呼啸,雨打树叶,杂乱的脚步和愈发清晰的犬吠,追兵就在身后!

    指缝中塞满泥水,指腹被磨得血肉淋漓,前方河水在暴雨的浇灌下前所未有得湍急,轰隆作响。

    黑沉夜幕之中,似有一道白色的小小身影张开双翼,穿透暴雨,飞掠山林。

    后方强光手电的光束交织在林中,就要照在他身上。

    林啸鸣紧咬牙关,他扒住岸边散落的碎石,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一蹬,一头扎进了河水中!

    湍急的河水瞬间将他卷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岸边一道狰狞而笔直的血痕,正在被雨水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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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落在车窗,模糊了外面景象,陆烬朝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他身着黑西装,胸前佩戴着白花,就算闭眼休憩,眉头仍在皱起,眼底是休息不好的淡淡乌青。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有和这位刚从公墓回来的年轻人搭话,延绵不断了数天的阴雨放大了所有的悲伤情绪,让司机也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透气。

    手腕上的通讯器亮起,震动在第一时间唤醒了陆烬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声音仍是克制的礼貌:“您好。”

    女人的声音急切:“陆医生,我是14号床病人家属,我儿子早上突然开始呕吐,您能过来看看吗?”

    “我马上过去。”陆烬朝将电话稍微拿开一些,对司机道,“中心医院,谢谢。”

    出租车调转方向,前往南天星中心医院。

    陆烬朝急匆匆走进医院大门,黑西装白花的装束不断引得其他人看来,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顾不得整理衣领,乘坐电梯来到自己负责的科室。

    护士正在病房,刚刚给他打来电话的女人站在病床边,眼角红红的,而年幼的男孩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管道,他浑身皮肤黄得不正常,就连眼球也是黄色,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怎么样?”陆烬朝放下外套,从护士手中接过单子,扫过其中的给药项目和最近检查结果。

    护士:“十点零二第一次呕吐,十点十八分第二次呕吐,刚刚吐过第三次,呕吐物无异样。”

    陆烬朝将单子交给护士,俯下身检查男孩的表征,他一只手伸进被子,轻轻按压男孩胃部:“这里疼吗?”

    男孩摇摇头,小声道:“不疼。”

    “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