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味道。”见梁枫不接,他不禁小声催促。

    哪知梁枫突然揉了揉手腕,拖长着语调抱怨,“每日要批答百来份奏章,儿臣手酸腕痛的。”

    可下一瞬他又忽然绽开笑颜,并凑去姜似锦身边委屈嘟囔,“母后要不发发善心,喂喂儿臣吧?”

    “哎呀你!”姜似锦自是瞠目哑然,没想到梁枫竟在一众宫人面前忽然向他撒娇。

    “母后———”

    梁枫拽着姜似锦的胳膊摇晃,他摊开手掌,展示出因久握朱笔而被压出的红痕,

    “拿笔久了,儿臣是真觉得手臂乏力得很。”他眨眨眼睛,叹道,“下午还有好多奏状要批答呢。”

    梁枫如此一说,姜似锦立刻就动摇了,明知对方是在耍赖撒娇,可还是忍不住捏着梁枫的手腕看了又看。

    “你啊你,母后真拿你没办法。”

    姜似锦最终还是妥协,他偏头使了个眼色,等管桓、扶珠并着房内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后,他才端起羊肉糁,一口一口地喂起梁枫来。

    梁枫自是心满意足,口中吃着美味,眼睛更是恨不能粘在母后身上,他依恋的目光是如此直白和热烈,倒把姜似锦瞧得有些羞赧。

    午膳结束后,两人赏玩了一会儿字画,姜似锦估摸着时辰不早了就要返回长安殿,梁枫却不肯放人,央求着姜似锦陪他午憩。

    姜似锦自然不能答应他,怎么说梁枫也已纳妃,两人若再一同起卧那真是要坏了规矩,可他也不忍见梁枫失落,安慰道,

    “以后每日母后都来紫宸殿陪你用午膳,你且省了每日的晨昏定省,这样可好?”

    闻言,梁枫才总算振奋了精神,亦步亦趋地将姜似锦送上了凤辇。

    此后的几日,姜似锦果然如许诺的那般,每日都来紫宸殿,梁枫对此很是高兴,连午膳的菜品都是按照姜似锦的喜好在布置。

    有母后陪伴在侧,繁重的朝务似乎也因此轻简稍许,可他并未因此满足。

    某日用完膳后,二人正于宫道上缓行漫步,闲谈之间梁枫状似苦恼地抛出了几件棘手朝务,然后就向姜似锦请教解决之道。

    见梁枫有疑惑,姜似锦自是知无不言,不过时间总归有些仓促,许多问题他都只能点到为止,不及尽言。

    谁知梁枫听完却是一脸懵懂,语带可怜道,“儿臣愚钝,其中诸多关节还不甚明白。”

    顿了片刻后他提议,“不若母后下午就留在紫宸殿,同儿臣再详细说说吧。”

    不得不说,梁枫留人的借口是找得极好的,他知道姜似锦向来怜爱他年岁小阅历浅,他若主动求问,母后必定很难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