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梁晟嘴角噙着一抹笑,视线扫一眼他胸前衣襟后凑近几分,捉弄低语道,“可是这般小,如何能喂饱婴孩?”

    “你!”

    姜似锦震惊地瞪大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梁晟会问出这等浮浪之语,不禁羞得连耳根都染上绯意。

    可也无怪乎梁晟会有这般疑惑。

    姜似锦为事谨慎,日常甚少穿袒胸露乳的宫装,一些特殊场合,他甚至会用抹胸把胸部垫高,希图以假乱真,可私底下他总是轻妆简衣,穿着随性,这些日子梁晟与他频繁亲密接触,发现些异样实属正常。

    毕竟无论怎样伪装,他也是个男子,胸前一马平川,更没有乳汁可以喂梁枫,所以他说不出反驳之语。

    姜似锦这幅欲言又止,震惊又羞怯的模样却让梁晟心情大好,他大笑着放开对姜似锦的禁锢,转头瞧见姜似锦还是一副羞恼模样,又赶紧握着人的腕子轻哄,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话。”

    “听扶珠说你下午想去游湖?”梁晟语含宠溺,“我陪你一起,权当赔罪。”

    诸如此般的突然造访不在少数,姜似锦应付得吃力,更令他头疼的是,梁晟欲望一日强过一日,已逐渐不满足于搂搂抱抱。

    偶尔,姜似锦瞧着梁晟望向他的那几乎可以将人灼伤的烫人视线,心中总会颤栗不已。他想,梁晟对他应该是有爱的,因为怜爱,所以才会一次一次地克制汹涌的欲望与本能。

    可越是如此,姜似锦就越是害怕,如果某天梁晟发现他是男儿身,会不会怨恨至极,甚至是杀了他,恨他这个男扮女装的骗子戏弄了他的感情。

    其实,想要彻底断绝梁晟的觊觎,办法不是没有。早在穿书之初,姜似锦就想过逃出皇宫找个隐秘角落度过余生,但当时的他势单力薄,无力逃亡,稚子梁枫又年仅八岁,他也实在不忍弃之不顾。

    可现在梁枫已经临朝亲政,而他又有了沈从易可以求助,以假死或者其他名义遁逃并非难事。

    当然,若想一劳永逸,毫无破绽,最根本的办法只有彻底打倒梁晟。

    强者的觊觎,是无法挣脱的枷锁,可弱者的垂涎不过是不足为惧的肖想。

    辗转思忖间,姜似锦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日紫宸殿对弈时,梁枫收天下山泽,盐铁专营的提议。

    梁晟是大梁世家豪门的无冕之王,可他同样也仰赖倚仗着这些豪族,如果豪族覆灭,梁晟也就独木难支,难成气候。

    只是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有多大,若是失败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姜似锦皆无法估量。

    为今之计,只能一边与梁晟斡旋,一边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向沈从易求助。

    就在这样的惶惶不安中,姜似锦等回了已经离京数月的李鸿岳。

    一别几旬,上一次的见面还是不欢而散,姜似锦心里仍有一丝委屈,可是即将见面的欣喜还是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