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枣的告白,延明头痛欲裂,他不明白事态的发展为什么总是出乎意料,复杂的情感关系像错综盘结的蛛网将他团团包裹,快要窒息。

    他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藕断丝连贪图一瞬的温暖,不该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能拖便拖,不该渴望友情却不交付同等的真心。

    倘若一开始就坦白,结果会不会不同?

    失控的思绪加重大脑的钝痛,愧疚、失落、恐慌填满整个心脏。

    延明忘不了分别时枣的模样,仿佛眉眼间落着层擦不掉的灰,紫水晶一般的眸子似乎碎了,其中倒映的人儿也分崩离析。

    他看上去快要哭了。

    咬牙拒绝对方送自己回家的提议,忍住扭头的欲望,攥紧的拳头骨节用力到泛白,指甲陷进肉里,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

    他和枣的故事就像是那顿没吃完的饭,错误的上菜时间,归宿是垃圾桶。

    今日份的太阳发挥着它最后的余热,暖暖的阳光却赶不走延明心里的阴霾。

    他不想那么早回到没有右京的朝日奈宅,如同自由的鸟儿厌倦束缚它的囚笼一般厌恶着朝日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