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会骑马,但跑长途还是第一次。

    “要是不熟练,我们走慢点,你先熟悉熟悉。”蔡卓如翻身上马,又空牵着一匹,见杜九言已经稳坐,他不由挑眉,“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杜九言夹马腹,马撩开蹄子慢慢走着,“不会的东西很多,比如……跑马。”

    这话,听着这么怪异呢,蔡卓如咳嗽了一声,“等去城外,我教你!”

    “不用,我试试就会了。”杜九言依旧慢慢走着,蔡卓如一笑,道“好!”

    回家接上银手,三人出城上了官道。

    杜九言小跑了两回,又勒停,再跑再停,等第四次的时候她就摸准这匹马的脾性,一甩短鞭,喊道“蔡公子,走!”

    “真是聪明啊。”一阵风似的,杜九言已经走很远,蔡卓如轻笑着跟上。

    银手得意地道“那是当然,我九哥的聪明,天下无敌。”

    蔡卓如已经领教过,银手和花子几个孩子对杜九言的崇拜,甚至于三尺堂的几个人也是。

    她的感染力,确实不容小觑,便就是他,短短接触几次,也已经无条件的信任。

    总觉得,只要她在,任何困难都会轻松解决。

    三人赶路至傍晚,夜宿在客栈,杜九言洗漱躺在床上,才感觉全身酸疼,翻身都困难。

    勉强睡了一觉,第二日感觉更差,蔡卓如见她面色不好,问道“可要在此休整一天,不需要这么着急。”

    “到了新化再休息不迟。”杜九言上马,蔡卓如笑道“杜先生还真是个倔强的人。”

    杜九言没接话走在前面,银手正要夸,蔡卓如已道“银手小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银手说着,拍马喊道“九哥,我们来赛马。”

    久不下雨,官道上尘土飞扬,沿途总能看见拖家带口往东走的百姓,也不像逃荒,只是单纯的迁徙。

    “新化与广西接壤,那边环境不好,从两年前开始,许多百姓因为怕打仗,已慢慢开始迁徙。”蔡卓如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拜桂王所赐,好好的皇子不做,偏要到穷乡僻壤造反。”

    “不是走投无路?”杜九言没有了解过桂王的事,只知道他造反了。

    蔡卓如噗嗤一笑,摇头道“历朝历代造反者,无论有理还是无理,总有各种各样无奈的理由,而桂王造反没有别的原因,就是闲的。”

    “闲的?”杜九言惊讶地道“他占地为王,招兵买马,与朝廷僵持不下,皆因为闲的?这理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