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见证!”刘公宰说完,冲着付怀瑾和西南所有人一拱手,道“各位保重,后会有期!”

    他拂袖,头也不回地拂开人群走了。

    “先生。”有人跟着他后面喊着,有人悄悄追去,有人愤怒地瞪着杜九言。

    杜九言无所谓,笑眯眯地看着薛然,“刘先生有骨气,薛先生不学一学?”

    “我心可照明月,杜九言,你无需用言语来刺激我。”薛然道“就算今日我卸任了一切职务,我也依旧是西南的人。”

    “我生是西南人,死,则是西南的魂!”薛然大声道。

    杜九言鼓掌,“真是感人啊。”话落看向付怀瑾,“付会长,虽然很感人,但是为了西南的歪风邪气,您可不能手软啊。”

    “多谢杜先生提醒了。”付怀瑾道“一定会如你所愿。”

    杜九言拱手,“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等着焕然一新砥砺前行的西南啊。”

    无数愤恨的视投来,杜九言笑盈盈地回看过去,摆手道“你们读书太少,无法体会我今天的良苦用心啊。”

    “西南的风气不整改,将来你们之中会出现无数个罗青苗,无数个李栋。”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这人大气,也不和你们计较了。都是同行,你们好我也高兴啊。”杜九言笑眯眯地道。

    “走了走了。”

    她转身欲走,忽然付怀瑾问道“杜先生可知两百年前,元后主在位时,讼师是什么样的?”

    杜九言转头看向付怀瑾,一笑道“会长何意?”

    “下九流,”付怀瑾道“受官府所不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替人写写诉状,还常以教唆词讼等罪名锒铛入狱,可谓是无人看中宛若尘土。”

    “是祖师爷的出现,他一统天下,他说这世道想要进步,最先要做的就是律法的健全。”

    “他呕心沥血编纂了律法,扶持了西南燕京两大讼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讼师,才得以一代一代的延续下来,直到今日,你我才能在这里畅所欲言,在这里讨论讼师们所谓的风气好坏。”

    “西南对于讼师的延续和维护,功不可没。”付怀瑾道“你今日可以来指责罗青苗,指责薛然甚至是我,但你不能来说西南,西南不是你一个后辈可以否定的。”

    “望杜先生明白我的话。你出头与我无关,与西南无关。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在一条船上,只有这条船在稳稳当当地走,你才能在借由它乘风破浪青云直上,可要是他翻了呢?你还有可能去讨论这些吗?”

    “所以,付某人今日只提醒你一句,万事不要只看眼前,要朝远处看,给后代人留一线!”付怀瑾大声地道。

    杜九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到扶着桂王的椅背,桂王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