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回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裘樟道“很有可能得吃了王爷的喜酒才能走。”

    杜九言笑了,“那敢情好。只要别让我等着喝满月酒就行。”

    秦九烟会不会高兴?好歹这世上的人,知道她死了。

    好歹,她有牌位有人供奉了吧。

    应该高兴。

    裘樟打量着她,“老夫看你这回来,索性留在京城吧。西南的会长虽有地位,可哪比得上燕京。你努力一把,把申道儒挤了,做燕京会长。”

    “您高看我了。以我这种单纯善良的个性,既不适合留在京城,也不适合去做燕京的会长。”杜九言道。

    裘樟轻蔑地看着她。

    “大人,您露出这样眼神的时候,很不俊俏!”杜九言嫌弃道。

    “呸!”裘樟道“老夫年轻时风流倜傥,芝兰玉树!”

    杜九言不信,打量着裘樟,“就您这鼻子这嘴这牙,您要用英气勃勃虎背熊腰形容自己我也认同,可您用风流倜傥,我往后都不好意思用这两个成语了。”

    “哎呀,”裘樟拿了个封红出来,厚的很,“老夫这钱,怕是送不出去了,算了,老夫去买件好衣服。”

    他打着补丁的官袍里,露出一截丝绸缎料的里衣,和外面灰扑扑陈旧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贪官啊!杜九言看着裘樟,道“大人,我方才从宫中出来,圣上对我表达了强烈的喜欢和欣赏。晚上我还要去拜访鲁阁老和钱大人。”

    “您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了?毕竟您在我认识的官员中,官位最低啊。”

    “收着收着,提前给你儿子的压岁钱,顺便给你们拜个早年。”裘樟一本正经地道。

    杜九言从善如流地将红包收了塞怀里,“大人中午留在这里吃午饭吧。”

    “不了,不了,这哪好意思。”裘樟道。

    “这是王府,”杜九言道。

    裘樟眼睛骨碌碌一转,道“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从自己提的包袱里拿了个灰扑扑的木头匣子,“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劳驾你转交给王爷。”

    杜九言看着裘樟,当着他的面开了匣子。

    里面是个灰扑扑的金佛,像是鎏金的,还是那种做工很差的鎏金。